第十卷 凉宫春日的惊愕 上 第六章

都无关,只是想针对在下的学生生活和你谈谈……”

  我不认为自己是个能为佐佐木的学生生活提供意见的好学生,也解答不出足以困扰佐佐木的问题,不过看来她也这么想。

  “还是别问好了,能和你聊这么多就已经让在下舒坦了不少。在下很明白,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才是正道。唉,早知道就不提了,在下就是这点不好。想找你谈那种谈了也没用的事,实在是太自私了,在下先向你道歉。”

  这种自己提出又喊卡的行为,在我眼中就像空白试卷到手后又被马上收回一样。既然我也无力即席回答佐佐木上门求诊的病状,我的自尊也算是得救了吧?

  “可是——”

  佐佐木勾出提起一边唇角的特有笑容。

  “能和你当面聊聊实在太好了,让在下的心意更坚决了呢。”

  抱着三味线的老妹跟着我到玄阅送行。她抱得并不稳,让三味线像是中了锁喉功的摔角手般,难受全写在脸上。

  “再来玩喔——!”老妹一脸开心地大喊。

  佐佐木笑着挥别两人一猫,便头也不回,行止得宜地离去。

  我在玄关一直待到她消失在转角,但她还是一次也没回头。她到底想另外和我谈些什么呢——

  那不带一点云彩的完美退场,的确很有佐佐木的架势。

  等到我开始思考她来访的真正意义,已是月升东山、人泡浴缸的事了。

  我看着老妹拿进浴室的塔空戈(注:超人力霸王中的石油怪兽)塑料玩偶载浮载沉,同时细细思索。尽管浸了那么久血液循环想必十分顺畅,但答案仍不愿跳出天灵盖外。最后只知道她没出口的话题并非主要,不过就这样算了实在教人郁闷。

  而且,我总觉得和她对话当中,有个字眼被我一个不留神就忽略到现在,那到底是什么啊?这段记忆就像输入错误指令而不小心格式化了的硬盘般干净溜溜,看来我的脑髓内存已经有过载的征兆,需要加装高性能散热片冷却一番。话虽如此,因泡澡而气血通畅的身体根本冷不下来。日日不忘泡澡刷牙是我的习惯之一,我也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尽管我没有洁癖,但一天不那么做就会全身难受。哎,反正这种人又不只我一个,对不对?

  另外我必须坦承,今天佐佐木的来访实在让我松了一大口气。和她聊过,让我再次体认到她的确值得信赖。纵然论调和思考方式稍微异于常人,但仍是个普通女高中生,和国中时期一个样。要是佐佐木进的不是明星高中而是北高,那又会如何呢?说不定古泉和橘京子会同时转学进来,让我的高一时光过得更加混沌。只是这些if的事想再多也没用,现在还有别的事要考虑。

  “可是——”我叹息参半地自言自语:“说是这么说……”

  话声在浴室墙面敲出回音。老实说,我真的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的自己很没用。

  “既然这样,也只能早点上床请仙人报梦了。”

  我将几乎能以盼望一词盖之的寄托性梦境观测喃喃挂在嘴边,跨出浴缸后拉开折叠式的门。在踏垫上恭候已久的三味线迫不及待地冲进浴室,狂饮洗脸盆里的水,小舌滋滋地响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拾起头——

  “哔喵~”

  大概是这样叫的吧。那就像一句纠正我错误想法的警告猫语,但我还来不及问,它已用猫爪喀喀敲着地板飞快消失在楼梯顶,目的地八成是我的床。

  下次就带三味线去见九曜好了,说不定被封在它脑里的什么什么生命体能派上那么一点点用场。

  但是——

  “还是算了。”

  我已经放弃让别人替我如愿的教义了。现在,我只能独自硬干到底。先把究竞能做什么之类的问题摆在一边,放手去做就对了。佐佐木都这么劝我了,对一个阴错阳差来到地球附在狗身上的阿呆精神生命体有所期待,也是蠢事一桩,就让我证明太阳系居民占的地利,比什么仙女座病菌(注:‘The Andromeda Strain’中译天外病菌,由侏罗纪公园编剧麦可.克莱顿于1969年所著之小说)更凶更猛吧。

  很好,该是让九曜或藤原见识见识现代地球人不可小颅的时候了。本来这是件必须请托地位、名声和IQ都比我高N级的大人物来做的事,但是事到如今,我又怎么能把围绕凉宫春日的超自然包袱随便扔给一个路人呢?对方一定会赏我白眼,我也不想那么做。这是一场针对SOS团的随堂考,解题者自然非我们不可。

  而且在不知不觉中,我已成为一个必须东奔西跑四处斡旋的中心人物。听见卧病在床的长门心声的只有我一个,虽不知那是不是无意识的产物,但她仍找上了我。要是连SOS团这样一个微小组织的成员都救不了,我又能做些什么?顶多是帮老妹做作业或制止老妈将三味线剃光头罢了。与其一直这么傻傻地随波逐流,倒不如偶尔像条归乡的香鱼逆流而上更来得有声有色。

  再说,我的终极目标也只是让长门痊愈这么简单而已啊……

  喔喔,突然有种浑身是劲的感觉。

  我的自制力正无限狂飙。如果能将这份热情用在念书上,老妈肯定会感动落泪,但这和那是两回事,抱歉啦。总之,地球内外没有任何智慧生命体能打消我的决心。喔喔,难道英雄的素养已在我心中萌芽了吗?要不是我现在刚洗完澡一丝不挂,我定将右手高举向天,没头没脑地激昂一下。

  就算说现在的我万夫莫敌也毫不为过。前几个小时的我沉默寡言迟疑不决得连梅雨正浓时的蜗牛都会耻笑,而佐佐木就是想给这样的我来一记当头棒喝。即使她讲得云淡风轻,好像都在一旁打转,却能诱导对象的思维,这是何等高明的心理战术啊。这家伙实在太恐怖了。

  “干脆就来大闹一场吧,一定要把未来人、外星人和超能力者统统赶出我的视线范围。”

  不用说,朝比奈(小)、长门和古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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