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吵出一个结果,其实很也不简单呢。那不是谁都想得到、学得来的,你的行为应该是从经验得来的结果吧。在下很羡慕你喔,阿虚。你口中的长门同学好像很有魅力,让在下真的很想拿本心爱的书和她促膝长谈,九曜小姐在在下面前都难得开口呢。”
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这么说,但我还是感到佐佐木话里有一半以上是认真的。
“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我们就来想想吧。幸好藤原先生和橘小姐都是说得通的对象,就连九曜小姐也算。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武器,阿虚。只要动动脑,用最后得出的论点让他们甘拜下风就够了。虽然做起来一定不简单,但是在下认为你一定办得到,而在下也是。毕竞思考和向他人表达自己的思考,都是地球人与生俱来的普遍能力。”
光凭我高二的学力和知识是能吐出什么象牙啊?那不是诺贝尔奖级的物理学家总动员才做得到的事吗,我连木卫三跟海卫一哪个大都不知道咧。学力比我差的,我只敢说谷口一个。
“在下觉得,这点程度的问题应该称不上是问题,因为这是个围绕着凉宫春日转动的故事。一切基准都取决于她的认知,无论哪种势力都是以她的行动和知识作为基本原则,这就是足以让我们插针的缝了。”
佐佐木露出让年龄暴增十岁的成熟笑容。
“大人们只会变成绊脚石吧。分析、解析、应对手段、浪费时间的会面……全部是徒劳无功。听好了,阿虚,这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故事,所以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才是剧情的正确走向呢。”
把你也扯进来,实在不太好意思。
“不必道歉,在下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既然在下谢也谢不完,如果你有什么请求就尽管说吧。”
佐佐木以不知是认真还是说笑的口吻说:
“所以说,我们的胜算一点也不小。这里是偏僻星系的行星,只要以这浩瀚宇宙边陲的小小星球为舞台,拥有神奇力量的外星生命体就不得不在地球的尺度下行动。想必资讯统合思念体和天盖领域身上也有类似的制约或不成文规定,否则他们没必要一直暗中交战。未来人也一样,似乎被某些不知为何而设的规定所限制。因此在下推测,该处就是能让现况回复正常的突破口。”
只是,即便佐佐木的想法或着眼点正确,又该如何证明?
佐佐木从容泄出她特有的咯咯笑声,像个在圣诞夜里深信圣诞老人会在枕边留下心仪大礼的少女。
“我们一定很快就会想出法子的啦。你并不期望现况继续下去,凉宫同学大概也是,而在下当然也一样。既然重点关系人的想法这么一致,在下实在不认为状况会往其他方向发展。”
身穿制服的佐佐木看来对未来充满期待,带给我某种既视感,原来是我想起了春日在SOS团成立当天露出的笑容。若说当时的春日是朵盛夏的向日葵,那现在的佐佐木就像朵牵牛花,印象略有不同。
“那么——”
那么,你来这里主要是想说什么啊?
“在下只是想和你当面聊聊而已。没有其它人,只是我们两个。当然也不用电话或短信,所谓隔墙有耳嘛。”
我眼前突然浮出老妹贴着门偷听的样子,却也不经意想到佐佐木也许真的在顾忌窃听问题。窃听电话对有点规模的组织而言绝非难事,古泉就不用说了,对森小姐和新川先生……或者是橘京子或藤原一派都是。若想绕点路提醒我这点,便能解释今晚的突袭访问。
“还有一件事。在下感觉藤原先生很想赶快了结这一切。橘小姐不甚积极,九曜小姐意图不明,唯有未来人的他清楚表示自己的目的是出于利益。用类型来看,他应该是只要事情先后完成都无所谓,就会想早点了事的人吧。这么一来,就算明天有所动作也不奇怪呢。”
如果我能到邪马台国(注:根据‘三国志’记载,邪马台国是二世纪末统领日本众小国的强国,女王为卑弥呼)时代旅游一趟,我一定会四处闲晃,看看陈寿(注:‘三国志’作者)的记载有几分为真。藤原也好好参观一下过去嘛,何必急于一时,难道这个时代根本没有考古价值?
“不过,这样子对你来说,应该也比较好吧?”
我的确很想打破这暧昧的现况,也想帮长门退烧。
“然后这完全是在下的猜想——”
佐佐木接着说:
“我们当前的问题,也许就只是要证明存在意义而已。不管什么人,也许都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存在意义成为确切的事实而努力也说不定。和外星人、未来人和超能力者都无关,也许每个人都是以一个唯一且单纯的动机生活着,而那也许就是希望他人认知自己确实存在。阿虚,你也已经认知到九曜小姐、藤原先生和橘小姐现在就在这里了吧?就算他们即刻从此消失,你也忘不了他们吧?此时此刻,他们无庸置疑地存在于这个世界。说不定他们的愿望,只是想传达‘别忘了我们’这样一个简短又伤感的信息呢。”
还是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到这个时代对我做这些不可啊?我确实死也不会忘记他们的长相和言行,可是那又怎么样?我既不是有纪录狂的宫廷文官,也不是什么史书总编,要闹就去塔西图(注:公元一世纪罗马帝国执政官,元老院元老,也是著名历史学家)或希罗多德(注:西元前五世纪的古希腊作家,将旅行见闻及第一波斯帝国历史编成‘历史’一书)的时代不就好了,要不然这个时代还有很多人有类似兴趣啊,为何偏偏是我?
当我反刍着佐佐木的论点时,那位前同学兼前补习班旧友的女孩,正不知怎地瞇起眼,双手握拳在脸颊上按摩似的挤来挤去。怎么,美容体操啊?
“不是啦。”
佐佐木放下了手。
“只是和你讲话时,在下的脸就不知道为什会固定成笑脸。脸部肌肉僵久了不太好,再说现在聊的也是严肃话题,就想试试这样表情会不会有所改变,有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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