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可说是一种思想性或宗教的主义。在我们居住的这个无度采用各国宗教节日的类多神信仰国家中,可能是种较为陌生的概念。简单扼要地说,这在信仰唯一真神的国家里,是种被称为异端的主张。若要追溯起源,应该会追得相当久远吧。虽然现在完全被认定为异端,但这种想法早在基督敦确立前就流传多年了。”
很不巧,公民课几乎都被我睡掉了,所以根本听不出来你想说什么。
“那么,我就简述一下诺斯底主义吧,请容我长话短说。”
如果能简略到小学生都听得懂,我倒是没意见。
“古人认为世上充满了罪愆。假如世界是全知全能、绝对正确的神所创造,那么理应不会赐与人民如此荒谬的苦痛,甚至打造成一个完全的乌托邦也不过。然而,世界在社会的种种矛盾造成的不合理之下扩展,时而恶势力当道,使弱者饱受欺凌。为什么神会创造这个残酷的世界,又弃之不理呢?”
大概是发现自己玩进坏结局路线就懒得碰了吧。
“也许就是那样。”
古泉将手上的球轻轻抛高,再一把抓起。
“那么换个角度想怎么样呢?答案可能很单纯喔。也就是说,世界并非由善神所创,而是某个心怀恶意的神级人物设计的。”
两边都差不多吧。用错误设计图盖了房子的木匠究竞是不是出于恶意,让司法去论断就够了。
“若真出自恶意,那么神常对恶行恶状视而不见便有理可据,因为它的本质就是恶。可是,人仍拥有良知,不是全都是恶人。能将罪恶视为罪恶,即证明人类拥有能与其对比的善。若世界真被罪恶塞得水泄不通,那么善的概念也不会产生。”
古泉让网球在指尖上旋转着说:
“所以古代人开始深信世界是假神所造,而这个认知,是的确存在的真神赐给人类的一丝光明。换句话说,神不存于世界之中,而是在外界守护着人类。”
不这样想就没完没了了吧。
“的确。正因为这个主义将世界创造主称为恶魔,才会成为一般信仰的多数派信徒打压的对象。你世界史上过艾伯塔十字军(注:1209年,法国教宗英诺森三世为镇压法国南部的基督教艾伯塔教派所组织的军队,暴力镇压长达二十年)了吗?”
不知道耶,我再问春日好了。
“另外,诺斯底主义的教义和现代社会可说是相当契合呢。不过,和史前时代相比,现代人在精神层面上其实没多大差别,我们现在会想的,以前人也可能想得到。即使科技和测量精度再怎么进步,也无法大幅提升生物学上的思考层级。现在我们已陷入进化的死胡同,而且不是近年来才发生的事。这将是人类史上永远的难题呢。”
虽觉得古泉的理论跳得有点快,但是对学术性吐槽不拿手的我只好放亮罩子保持缄默。让低劣注释造成对话脱序和我的原则相抵触。
“好吧,都说了那么多,现在就稍微整理一下我们所卷入的现况吧。”
原来刚说明的一大票都是引论啊?爱兜圈于这点真是死性不改。
“橘小姐那一派就是认为凉宫同学不是真神。也许凉宫同学的确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但她实在过于缺少自觉,而无自觉的事实,让他们认为她不是真神。相对的,是以让他们信奉的真神一定就在他处,而他们也确实找到了,不过也可能只是自以为找到了也不一定呢。”
所以才找上佐佐木啊?那个和我国中同班,自称我的挚友的怪女生。
“闭锁空间也是评断标准之一。”
古泉闲聊般地说。
“凉宫同学的闭锁空间充满了破坏的冲动,没有身为造物主的建设性,又不是要招揽公营事业到里面去大兴土木。”
居然还加上无聊到爆的冷笑话。
“另一方面,据说佐佐木同学的闭锁空间相当稳定,就像稳恒态宇宙论(注:于1948年所提出的宇宙观,认为宇宙虽然不断膨胀,但是任意空间中的质量却是定数,宇宙的基本构造不会随时间改变)一样,里头似乎有着永恒的宁静。也许向往没有‘神人’,宁静得使人安心的非现实世界的人会比较多吧。”
我想起那个被微光包覆的无人街景。人烟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种莫名的柔和,能窥见某种恬适。想静静准备大考又苦无自修室的学生,大概会掏钱买张入场券吧。
“更进一步地说,如果像佐佐木同学那样经常制造闭锁空间,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然而要是凉宫同学的精神尚称稳固,懂得压抑,也不会因为一点不顺心就立刻爆炸。这种状态就像着了火的引线,若能半途浇熄就一切平安,若是不断累积,就会一路烧进火药库。”
你当她是二十世纪初的巴尔干半岛啊?
“砰!”
古泉两手一张地说。
“于是闭锁空间就这么产生,并在‘神人’助长下扩大。”
古泉搓着下巴,活像个准备在决定性一刻公布精心推理的名侦探。
“相反的,佐佐木同学经常制造出定量的闭锁空间,使其不至于失控。这就是她被选上的原因吧。”
那哪边比较好啊?不定期释放沉积物和平时就抖出一大堆,哪个比较会受到人民抬爱?
“这个嘛……”
古泉爽快地放弃回答,用大拇指弹起网球。
“由于我是站在凉宫同学这边的,所以我的判断可能有所偏颇。即便有人能做出客观判断,也肯定不会是我。我只要贯彻自己的使命就够了,我还是有自信完全不涉入逾越职权的事态的,尽管有自信,一旦事情牵连到凉宫同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