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凉宫春日的惊愕 上 第五章

希望让现状变得对在场任何一方都有利,只是橘京子想把佐佐木——想把你拾上神轿就是了。”

  “不是的,其实也不是那样,我们只是——”

  藤原完全无视橘京子的反驳。

  “九曜的本体想剖析凉宫春日,但是只要她还在资讯统合思念体手上就没办法那么做。尽管已经设下了两三层防护网,我们还是有破除的办法。既然关键在于那股神秘力量,只要把那种力量移到第三者身上即可。”

  谁办得到啊?

  “九曜就办得到。”

  藤原不假思索地回答,接着可悲地说:

  “喂喂喂,你该不会是忘光了吧?我们要对凉宫春日那种人怎样都行。之前她的力量不就被第三者利用过了吗,难道你不记得凉宫春日的力量被夺走,造成世界的改变?明明你才是最不该忘记这段迷你过去的人啊。”

  长门——

  我想起的是从一年五班消失的春日、从整栋校舍中蒸发的古泉和九班、被鹤屋学姐扳转的手腕、被朝比奈学姐的粉拳砸中脸颊的痛楚。最后,是在完全变样的社团教室里独守的长门有希那张戴着眼镜的苍白脸蛋,以及牵动我衣袖的指尖。

  在去年铃声多响亮的季节里,我碰上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烦,也因此发现了许多我不愿再次痛失的事物,更明白有些东西是我一次也不想错失的。

  这群混帐东西。

  我依序交互怒瞪藤原和九曜。

  没错——那是长门造成的。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当然无法断言那些大同小异的信息生命能否做些什么。无论是资讯统合思念体还是天盖领域,都必定拥有远胜人类的高度智慧或特技。我的直觉告诉我,虽然和长门不太一样,但是九曜不会说谎。

  “你想拿长门当人质吗?”

  我的声音正高唱纯天然120%如假包换的怒曲。

  “你是说想救长门就要交出春日的力量吗?”

  岂能让你称心如意。竞想用这种烂理由威胁我,死性不改,别以为拿长门当挡箭牌我就会乖乖摆尾吐舌照单全收。呃,我当然还是想让长门的健康状况绿灯比总统出巡路线上的还多,不过这是两回事。

  而佐佐木也不愧为我的好友——

  “真是的。”

  她无奈地将头摇了两下。

  “在下也不想要那种力量啊,希望你们多少能听几句在下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真是令人举双手欢迎的掩护炮火,可是气得脑充血的我心里却不禁亮起了疑惑。喔不,说疑惑有点过头,只是单纯的小问号罢了。

  我对着佐佐木略感纷扰的侧脸说:

  “那可是能改变整个世界的超强能力耶,你真的一点也不心动吗?”

  佐佐木璀璨的星眼正对着我,浅笑的唇跟着说道:

  “阿虚,改变世界并没有什么意义。要是并不容易使用,很可能一个不小心连自己都变了,在下还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你知道吗,在下正处在这世界之中,是构成这世界的一项要素,若要改变整个世界,就会连在下都不得不改变。像这时候,虽然在下靠自己的意志改变了世界,但新世界里的在下也无法察觉改变世界的就是自己。整段记忆都会消失不见,因为自己跟世界同时改变了。这就是种dilemma(两难),虽有特殊能力,但不会知道自己用过那种能力的dilemma。”

  好像有点难懂。

  “人在碰上疑惑时会有两种反应——排斥或设法理解,而两者没有对或错。每个人都不需要扭曲各自建立的价值观来理解什么,但价值观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变。人只要自问为何无法理解,再端出一个自己同意的答案就够了。若能拥有自己的世界,就不需要任何怪异的理由或解释。”

  佐佐木转向对侧三人。

  “在下无法理解你们的想法,也无意说明理由。因为在下心中早有答案,没必要多说什么。所谓言多必失,到时候只会让自己难堪。”

  “我才不管你怎么想。”藤原烦闷地说:“你只要安静点头就好了。”

  “到头来啊。”但佐佐木不愿住嘴:“人还是做不出超越自己能力的东西。即便能装个样子,也不过是个假象。”

  她有股三段火箭点燃二号引擎的气势,让我的负担小数点前进了一位。

  “既然佐佐木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也不会乖乖接受那种不平等条约。”

  “早两天再来吧”这句话还没出口,就因我想起藤原两天前真的出现过而吞了回去。逞这种口舌对未来人实在不管用。

  佐佐木朝我的肩轻轻一拍。

  “如果要用那种力量,也顶多用在上一个用贩卖机的人忘了拿零钱一类的小事上吧。在下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抗议的不满,或者能直接说早就不在意了。这个世界就是由人类崛起以来所累积的无理矛盾填充而成的,在下不觉得渺小的个人动点脑筋就能改变什么。纵然在下有那种能力,也不能保证,更没有自信能创造出更完美的世界,连2Byte都没有。这不是谦虚,在下也不认为还有谁能办得到,人类的精神还没有发达到那种地步。地球就像是一艘载着我们的巨大宇宙飞船。要是这艘船有自己的意识,那么把它身上老是搞分裂的莫名其妙灵长类全都扔进太空里,说不定还更为省事。既然人类已经生为人类,那么怎么滚怎么翻也成不了神,毕竞神是人类观念的产物。有史以来,神就未曾在这星球哪个角落出现过,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下一点也不想成为这种只存于无形概念的偶像。神从未死去,也从未出生,所以没人能找到神的葬身之处。也许神的本质能以零的概念来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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