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什么有了何种变化而变成这副德性?我又该何去何从?我该陪春日走到哪里为止,还是要在哪里更改当前的社团宗旨?
这些问题,就要在我和佐佐木所前往的咖啡厅定下个所以然。
接着是给各位看官的问题。当你为自己辟了一条路并决定暂时在这路上迈进,却偶然发现另一条更为平坦的旁道时,你会作何抉择?
是贯彻满布荆棘的初衷,还是选择轻松的小路?
这就是如今我被迫下约决定。
熟悉的咖啡厅中,靠墙座位上已有三人摆出三张不同的脸孔等着我们进门。
就算是装出来的,也只有橘京子一个会招呼致意,藤原还是一副刻薄的臭脸。不知九曜是神经太大条还是根本没那种神经,昨天明明和朝仓跟喜绿学姐大打出手,现在却像块停格动画的石头在椅子上入定,视线和睫毛抖也没抖过一下。
“哼。”
一个轻小的鼻息后,我在就座前全力驱动眼肌,扫视身穿围裙的学姐是否出现在店内任何角落。看来人至少不在我的可视范畴中,不是隐了形就是打工刚好换班吧。想得美咧,她一定就在某处。像这种我们再次未能全员聚首的对阵画面,她一定不会放过。
这样也好。拿喜绿学姐那张圆不了场的笑当摆饰,总好过朝仓到场领出差费,两者差别可比闪光弹跟反坦克飞弹吧。只要朝仓别不由分说地掏出致命武器朝我乱捅,那位学姐的思虑可能比我的老同窗还深,我可不想没事就误闯外星人的战场。
“这边这边。”
橘京子一派轻松地挥手,指了指她对面的座位。
“你就坐这里吧,谢谢你肯来和我们见面。”
接着对佐佐木说:
“佐佐木同学,谢谢你能把他拉来,我真的很感激。”
“不必了。”
佐佐木一边坐上后方座位一边说。
“与其客套,在下认为这时更该拒绝你的道谢。即使在下不打电话,阿虚也一定会和我们进行复数次的会面,否则我们将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并行线,不是吗?”
最后的问号似乎是丢给藤原的,而未来的使者也——
“哼。”
像是在模仿我似的嗤鼻发笑,嘴角动也不动。
“也许吧。不过你们两个——”
视线轻轻抹过我的脸。
“最好别高估自己。这不是忠告——哈,是警告。对我来说这种面谈穷极无聊,我方握有的知识和理解力跟你们实在差太多了。”
讶异比愤怒快一步冲上我的脑门。每一句话都能挑起我的怒火算是什么才能啊?如果想拉拢我就该换套语气说话吧,藤原这家伙肠子也未免太直太顺了。这种不分表里的性格倒是和朝比奈学姐相通,难道未来人都是这个样?
“好了,快让我听听看你想怎么做吧。对你言听计从的外星终端已经故障了,失去强力后盾让你作何感想啊?快说说你们要怎么自保,我想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我还真想看看,失去防波堤的破港要怎么抵挡台风侵袭的夜晚。”
这浑小子的话和令人抓狂的口吻,将我胸中最后几分踌躇打成泡影。混帐东西,你真的这么想挨揍啊?要是几个铜板就能动手就赶快开个价,好让我把你那张嘴脸砸烂在桌子上。当我摩拳擦掌,准备脱下不存在的手套往藤原脸上扔去时——(注:一种要求决斗的方式)
“算了啦,阿虚,还是先坐下好了。虽然这样表露正义感很像你,但在下可不能眼睁睁看你动粗。当然不只是你,在场各位也是。在下自认脾气还不错,两年最多只发一次火,不过说实在的,那连在下想到都会怕。还记得在下最后发脾气是大概两年前,而目前在下也仍在挑战新纪录,恳求各位别让它在今天归零。”
佐佐木的音调一如往常地柔和,使我乖乖听从。
无论是佐佐木动怒、掉泪还是感伤,我一概没见过,以后也不想看。最适合笑容的并不只是春日或朝比奈学姐,不过我倒是希望古泉能收敛一点,而长门则是相反,应该让表情更为和缓。然而要让长门五宫解冻,并不是在这里和藤原拳打脚踢就能解决的。如果真的要打,对象也该是外星人。
这么想的我朝外星人瞪了一眼。
“————”
但九曜却眼也不眨地茫然望着我背后五公尺的半空中,一点张力也没有,使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视神经。周防九曜对SOS团绝非无害,搞清楚状况啊!
始作俑者就是她。
我紧盯着活像个幽灵的九曜。她有着面积大得过火的发量,又身穿在傍晚的咖啡厅里稍嫌醒目的女校制服——应该说,这种人不管走到哪里都很难不受人侧目吧?
可是坐在这里的彷佛是个不具实体的3D全像投影,存在感犹如深夜播放的单格局地电视广告杂音那般稀薄又令人毛骨悚然。长门卧病在床,而这家伙还在外头逍遥,除了我不接受四个字我什么也想不到。果然只有未知外星人才会这么不知轻重,如果现在两败俱伤,我倒是能花点时间找个新的词。我虽不明白资讯统合思念体的人形联系装置代表什么,不过长门、朝仓和喜绿学姐至少——还像个人。
关于长门的就不多说了,朝仓除了没事会带把刀闲晃之外,还比起随处可见的普通高中生来得更适合当个班长;虽然我和喜绿学姐不熟,但她仍能够融入日常校园生活。两位看起来都至少花了点心思,让自己忠实扮演人类角色。
但九曜身上没半点那种意思,我看她也不了解智人是怎样的生命体,就连隐形人都比她更懂得强调自己的存在。感觉她只是从身上的女校制服开口伸出头手脚,底下除了空气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