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烧个没完没了。
我坐在洁净的马桶盖上,轻咬嘴唇内侧思索着。
当务之急就是找出应先向谁问罪。即使不知该怎么做,也不能就这么搁着不管。
一定要给那个唤作九曜的女子一点颜色瞧瞧。长门卧病在床而她却活蹦乱跳,怎么说都不合理,一定是有哪个平衡点被破坏了,我可饶不了这种情况。首先得联系佐佐木——
“哇!”
制服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冷不防地狂震,吓得我差点摔下马桶。
当我想看看是哪位仁兄时机抓得如此神准时,屏幕显一不的不是来电,而是短信。
“什么啊?”
发信人完全是一串乱码,到底是谁啊?
“啊?”
画面在打开收信匣的瞬间突然断讯。病毒?那可惨了,要是之前输入的数据都毁了,绝对是一场恶梦。
一阵慌乱中,我在黑漆漆的小型液晶屏幕左上角,发现一条闪烁的文字光标。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看过这样的东西啊?
没过几秒,光标便向右滑去,映出无机的文字。像这样无视文字变换流泄而出的输入方式,我的确曾见过那么一次。
yuki.n〉不必担心。
长门……是长门吗?
既然这与我和春日被困在闭锁空间时所见的一样,应该也能回信,于是我忙乱地按下按键。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回信回信回信,我迫不及待地输入:
‘你会发烧都是天盖领域那伙人搞的鬼吧?’
信息传出后回复立刻送来。
yuki.n〉对。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我自己的疏忽,真恨不得用氮气冷冻自己的头再拿球棒一击轰个粉碎。没错,这都是我将橘京子身边那尊看似人体模特儿的九曜,视为人畜无害所招来的恶果。还以为她们的目标是我和春日,真对不起长门。
我的脑袋实在是简单到无可救药,竞然会一厢情愿地认为她们一定是为了利用春日的能力才会接近我。正如古泉所言,长门就是我们SOS团中最巨大的壁垒,但直至事发后一刻,我才发现她成了敌方的首要目标。
yuki.n〉我不会让她们对你和凉宫春日出手。
我焦急地不停按键:
‘别管我和春日了,我们自有对策,而且现在倒下的不是我们而是你啊,让我阻止她们吧。’
一发信,响应立刻就到。
yuki.n〉这也是我的任务之一口口口口信息口口思念体正口着和口口口域沟通口试
字符串突然结束。
‘你怎么了?’
长门的寝室和充满生活感的厕所不过咫尺之遥,却令人感到无穷遥远,几秒钟的空白也长得难熬。
yuki.n〉我的驱动??????痳疹禽???勺敢??罗??牺??亩??吣态???炮???
还以为是手机坏了,不过我倒还希望真是那么回事。
yuki.n〉????心塞???吣鹞???勺痖?信??勺栅??宫??瘾?????????????吣??
我看得冷汗直流。长门竞会发送名副其实的电波,真是破天荒头一遭。难道她投降了吗?如果真的治不好……
眼前一片黑暗。倘若我汗水淋漓的手一个没抓好让手机掉进马桶里,我也不会责怪那可怜的手。
就在我即将把电话摔成废铁前,字符串又回到了屏幕上。
yuki.n〉我睡一下。
短促的文字油然浮起,却又立刻溶化在屏幕里,标准的长门式简洁语句。
我再强调一遍,我拒绝接受“不用担心”,想都别想。抱歉了,长门,我不是个圆滑的人,别太高估我。
我冲出厕所,直奔寝室。
“长门!”
见我神色反常,春日先是一阵错愕——
“笨阿虚,有希刚睡着,安静一点!”
接着皱眉瞪眼地说:
“她吃饱后就直接躺下,立刻睡着了呢。”
长门一如春日所言般静静合着眼,像个冰封的公主,连呼吸的起伏都难以察觉。
“她一定是安心得睡着了。独居就是这点不好,身边没有人实在差很多。就算自己睡一张床,但是知道其它房间有人、已经起床做些什么的感觉还是很重要,会让人会心一笑呢。所以不管是谁,有个人陪总比——”
虽不是听不下去,不过我现在没那个心情。背向满口大道理的春日,身体拉着头径自动了起来。
“阿虚,你要去哪里?”
我冲出寝室,加速跳过玄关,不等停在一楼的电梯直往楼梯间奔去。窜过门厅、远离公寓,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跑。
我不知道这时九曜会在哪里,不过她穿的是光阳园女子学院的制服。若她像长门那样每天乖乖上下学,也许她就在那一带。我会来个三段跳甩开警卫,直冲教职员室查询学生名册。即使根本问不出或查不到她的住址,但我还是得试他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