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的时间。
之所以总是跟老朋友混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觉得在交友录上记上新的名字感到麻烦。说白了,就是因为这两人也算是比较合得来的朋友。事到如今也没有要跟他们拉开距离的想法。关于这一点,我就希望向没有好好换班的学校当局追究责任。所以我还是决定这一年里也跟这两个家伙一直保持着朋友关系啦。
阿虚,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国木田一边小心翼翼地从鲑鱼肉上剥出鱼皮,一边若无其事地望向我。听他问得这么自然,我就马上应道:
什么事?
最近有没有见到佐佐木?
我差点就把嘴里的梅干连同梅核一起吞了下去。
为什么?
难道须藤的同窗会联络网已经扩展到国木田这里来了?
不久前,应该说是四月初吧,国木田停下了筷子,我参加了补习班举行的全国模拟考试,我就在那个考场里见到她了。不过也没有跟她搭话,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我呢。
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起这些事来了?新学期已经开始了这么多天了啊。
因为模拟考试的结果昨天出来了,就是那记载着名次的东西。就在我找着自己名次的时候,却先发现了她的名字。真不愧是她啊,总分比我高出很多呢。
国木田再次动起了筷子:
所以我就想,下一次我要拿个比她高的分数才行。这只是暂时目标而已啦,也就是所谓的虚拟对手。我想佐佐木同学的排名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变化,所以只要拿下比她更高的名次,就可以测定自己的实力了。我想阿虚的话可能会知道佐佐木同学的志愿校是哪里,所以就问一问啦。
不知道。
这个话题还是尽快忽略过去的好,不然的话
噢,这个我就不能装作没听见啦。
谷口面露奸笑:
你说佐佐木?就是那个啦,阿虚在国中时混得很亲密的那个女人,没错吧?
你看,这该死的嗅觉灵敏的家伙已经把诱饵连同钓钩一起吞进去了。
我马上发动了拒否权,变身为无言教的忠实教徒,专心一志地继续吃着便当。谷口就像一只好奇心满载的猫一样探出身来:
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是个可爱的女孩,而且头脑还很灵活。要说奇怪的话也的确有点怪啦,嗯我总觉得那好像是有意识地把奇怪的一面演绎出来似的。嗯,是个怪人。
佐佐木也说你很怪啊,还真合配。
是吗?不过意义上应该是不同的吧。佐佐木同学对此是有所自觉的。可是我就算被指出来,自己也还是莫名其妙。不过,她非常了解自己。我觉得她是在了解的基础上,把自己套在一个框框里面,然后就随时注意着不让自己从那个框框里面走出来。
确实,从她的说话方式来看的确是有种四四方方的感觉。
所以我就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也这样子啦。因为佐佐木同学上的是一所高升学率的名校吧?那里应该大部分都是男生啦。我就有点担心,要是一直把自己套在框框里面的话,她会不会觉得很累。
面对看样子也没有多担心的国木田,谷口把一块花椰菜塞进了嘴里:
这个就已经超出了我的营业范围啦。怪女人我已经受够了。凉宫也是这样,不,本来就跟凉宫就没有关系。你们说啊,为什么我总是跟可爱的女孩无缘呢?不过现在也升上二年级了,也许把目标锁定在低年级生才是上策。可是也没有什么关联点啊,到夏天之前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面对那不知为何从中途开始连珠炮地说起话来的谷口,我最多也就只能跟他说一句你想怎样就怎样了。可是昨天才跟佐佐木见过面,还同时跟三只异常的乌鸦进行了一次奇怪会合的我,却在中途失去了食欲。国木田和佐佐木有这种意外的关联毫无疑问是一种偶然,但是在这么巧合的时刻听到佐佐木的名字,也就让人不得不产生这恐怕是代表了某种预兆的非科学想法了。就好像编写故事纲要的谁在告诉我别忘了这个似的,有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异样感。
是警告吗?根据昨天的情况来看,先不说佐佐木,即使是藤原和橘京子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威压和威胁的感觉。九曜也是。那家伙虽然总是给入一种诡异的感觉,可是我们也有长门在,而且连喜绿学姐也出差到店里来了。所以我才能安下心来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
仔细想想吧,我们SOS团不管怎么说也是团结一致的。可是,他们那边却并非如此。看样子也没有古泉那么强的团结心的超能力者,比朝比奈学姐(大)更以自我为中心的未来人,仿佛完全不懂地球礼仪的新登场外星人连系这三者之间的关系看上去实在是太脆弱了。而且他们虽然想把佐佐木抬上神坛,可是佐佐木本人却并没有合作的意愿。
想要对抗我们这边正处于无敌状态的春日的话,还是显得有点演员不足了吧。他们应该再多找点人来才对,现在简直就是不上不下的状态。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要是以为光靠橘京子那种程度的说服力,就能像对付根基松动的政治家一样把我撼动的话,那还真是太小瞧我了。
就好像明明睡眠充足却反而因为睡过头而头痛不已的早上一样,我一边怀着某种不舒服的感觉,一边重新开始了咀嚼便当的动作。
谷口的话题已经转移到了一年级新生中有多少AAA级美女的问题上,不过那已经超出我的兴趣范围了。反正也不可能会出现希望加人SOS团的人啦。
毕竟凉宫春日和SOS团的英雄事迹已经远远地传到了近邻地区的一般人耳中了嘛。这也是听佐佐木说的。
当天放学后,我和春日在刚开完班会的冈部走下教坛的同一时刻站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