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也有点俗套了吧。
那些一年级的男女新生们,已经挤满了文艺社团教室的内部。
其数量约为十名。
全员都注视着我和春日,还露出了怪怪的笑容。
在绷紧了似的空气中,春日终于开口道:
难道,是想入团的新生?
在朝比奈学姐和古泉回答之前
是的!
男女混合的约十名新生就抢先一步喊了出来。
听了这些毫无来由地充满了希望和青春感的唱和声,我的嘴巴就自然而然地说出了不属于和音的台词:
真够麻烦的。
星期一,早晨。
因为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所以今天我的心情相当复杂。不过总不能把表情也弄成复杂型啦。毕竟春日有着如同万能菜刀一般锋利无比的强大直觉,搞不好她会曲解了我的想法然后转个三百六十度最后变成了正确答案也说不定。
最低限度也要戴个精神抖擞的面具才行。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比我还早到学校的春日正睡眼惺忪地把脸贴在桌面上。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因为上学路上的日常登山运动而感到疲累,想来可能是因为看深夜电影导致了睡眠不足之类的原因吧。
这样的话就正合我意啦。我一心祈求着浑身脱力的团长能睡个好觉,以尽量轻柔的动作坐下了自己的位子,轻轻把书包挂在桌子的旁边。
我一边听着背后的春日稍微抬起脸时产生的衣服和头发的摩擦声音,一边望着还没有被粉笔弄脏的黑板。
直到预备铃响起、班主任冈部快步走进来为止,我都一直没有动过。
要说睡眠不足的话,其实我也是一样。就因为昨天又经历了次久违的体验,被一个有着奇怪身份的人带到了某个非现实的地方,害我脑子出奇地清醒,很难入睡。
同时我还战战兢兢地担心着电话会不会在深夜里响起来。
大概就是这个缘故吧。
在第二节的古文课上,我就开始昏昏欲睡了。这种几乎无法回避的浓浓睡意,大概是来自那照耀着教室的春天阳光的吧。反正背后的春日也早就睡熟了,就算再增加一个睡眠学习的临床实验者也应该没问题吧
不行,睡魔还真是到了最顶峰了
我毫无抵抗力地落入了短时间睡眠的魔掌中,而且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那是实际发生过的事的再现。
是国中三年级生的某一天的回忆。
要是十几年都一直过着平平无奇而郁闷无比的日常生活的话,有时候就会突然发现自己正在考虑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并因此而大吃一惊。
比如说,会不会有哪个军队误射出来的导弹从头上落下来啦,掉下来的人工卫星会不会保持着燃烧的状态落到日本的哪个地方啦,天上会不会落下一颗超大型陨石给世界造成未曾有的大恐慌啦等等之类的想法。实际上也并不是对现在的生活感到绝望而渴望着大灾祸的降临,可是总会莫名其妙地自然冒出这种念头。
当我把这些是对身为同班同学兼朋友的佐佐木说出来的时候
阿虚,那就是名为娱乐症侯群的典型症状了。你一定是是读多了漫画和小说了吧。
她浮现出一如既往的恳切微笑为我作出了解说。那是我从来没听过的词语。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向她提出了疑问。那到底是什么?
你没听说过也是很正常的。因为那是我刚才创造出来的词语啦。
以此为开场白,她继续说道:
现实中并不存在你所喜欢的电影、电视剧、小说和漫画里的东西。所以你就觉得很不满了吧。存在于娱乐世界里的主人公们,在某一天突然面对着非现实的现象,感觉到不适,陷入了困难重重的境况中。在大多数场合,那些故事的主人公们都会凭着智慧、勇气、隐藏的神秘力量、或者是无意中觉醒的能力来尝试打破现状。可是那些都完全是只能在虚构的世界里才可能发生的故事。正因为都是虚构的,所以它们才能作为娱乐而存在啊。要是电影、电视剧、小说和漫画里的世界是日常中随处可见的东西,那就已经不能算是娱乐节目,而是纪录片了。
因为那种道理让我有点似懂非懂,我就照直说出了自己的感想。佐佐木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也就是说,所谓的现实是有着实在的强固法则支持的东西啦。无论你怎么去等,外星人也不会攻打过来,古代的邪神也不会从海底苏醒过来。
为什么你会知道?难道说这个世界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吗?至少巨大陨石撞上地球的可能性不会是零吧。
你想说概率吗?我说啊,阿虚。要是你摆出概率来说的话,那的确是没有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啦。比如说
佐佐木指着教室的墙壁:
你用尽力气向这堵墙猛冲过去,然后穿到了隔壁教室。这种事在概率上也并不是零啊。哎呀,看你样子好像想说我怎么可能穿过墙壁吧?可是并不是那样啦。在量子力学的微观世界里,明明被电子绝对无法通过的绝缘体挡住,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电子穿了过去而出现在别的地方,这种现象是经常会发生的,名字就叫做通道效果。如果以此为基础考虑的话,构成你身体的元素说到底也是跟电子相同的粒子吧。所以能直接穿过这堵墙的概率也并不为零,就是这样的道理。不过,假设你一秒钟撞一次墙的话,就算你花上一百五十亿年也恐怕不会成功。那个概率就是低到这种程度啦。那也就是说,即使称之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