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个没办法,因为我们不管怎么拖延时间,总有一天是得变成这样的。再说其实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所以也应该是时候了吧?
橘京子说着闭上了嘴巴,可是却在喉咙深处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再次说道:
也许他也是这么想的吧。要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不管怎么拖延,总有一些事情是无可避免的。越早的话伤口不是会越浅么?
这次她的重读落在了他这个字上,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指的是那个未来人混帐,不过好像搞错了
橘京子的视线仿佛把我当成了透明人似的一直望向我的身后。
战栗一般的不祥预感一下子爬上了我的背。有时我会想,像战栗啦恐惧啦这类难以名状的感情虽然经常会用于表达,可是个中的真正意义还有感觉其实是很少有机会见到的。就像纸上画着的饼啦或者背着葱的鸭子之类的吧。
脑中一片空白。没错。就是这个了。用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很难表达出的战栗和恐惧正在冲击我的心脏。
慢慢回过头去。
背后站着的人是古泉。他应该从车站检票口那边过来的吧。
一身随意却无可挑剔的装束,双手插裤子的口袋中悠然地站着,似乎一直机在等待我发现他的存在。
如果只有古泉的话还好。而且他还是唯一能够跟我现在对着的这三个人展开对等论战的北高生。
唔我的额头上又滴下了一滴汗。
能够想象到的最坏情况。古泉的旁边还有凉宫春日这个SOS团的绝对权力者,正以仿佛目击了代理官员干下坏事的守护大名似的表情狠狠瞪着我。斜后方还有长门和朝比奈在跟着。
也就是说,SOS团团员已经全部集中在这个集合地点了。而且所有人都露出了守卫森严的表情,把我和佐佐木远远的挡在了外面,好像球场上射十二码时的阵势。
我看看表,现在离上午九点还有十五分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侯开始在那里的,这次按理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迟到,不过既然他们都已经集中了我还在这里的话,看上去好像是我一个迟到似的。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
春日对上了我的视线,向着这边兴师问罪来了。其他三人就像跟在公主身后的侍女一般也走了过来。每次打扮都完美无暇不知道本人究竟觉不觉得累的古泉,只要不特别说明就永远一身制服装扮的长门,以及穿着合时的素雅春装的朝比奈学姐。
现在我的感觉就像发现伴随着巨大的云海慢慢接近的超低气压团块到来的管制官一般。
春日走到我面前,停下了脚步,眼神跟在机场检查毒品的侦察犬一模一样。
我还想你竟然比我们早这么多来真是少见的说,怎么回事?有约在先么?
偶然碰到而已。
佐佐木回答道。她的眼睛没有看春日,而是看着我。
因为只要住一带的话,一般都会选择这里作为集合地点吧。我合熟人约定在这里见面了。阿虚,和你一样,我也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认识一些新朋友啊。既然我等的人已经来齐了,也是时候走了。
这个可真是太好了。不好意思,那麻烦你们快点走吧。不过千万不要进附近的茶餐厅。因为我们马上就要去那里。要是到时候没位子坐的话就麻烦了。
好吧,我会考虑的。刚刚分开又见面的话的确比较尴尬。我们打算乘电车去远一点的地方。
佐佐木理解了我的意思之后如此回答,然后向春日行了个礼。
凉宫小姐,阿虚就拜托你了。反正他在高中也不会主动学习和参加课外活动吧?要是不在他母亲的忍耐界线崩溃之前挽回的话,就会像初中时那样,放学后被强制拉去补习班上课哦。应该最后的限期也只是到这个学期末的暑假为止而已。
嗯。啊。嗯。
春日像是尽量要回避哑口无言这种情况似的刻意挤了几个发音出来。眼睛像在山中发现了新品种昆虫的小孩子似的瞪得大大。
如果是某个人为了引起我的动摇而设计了这一切的话,本来只要这两个人有所交流就已经足够了,已经够让我受的了。可是现在我知道什么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在假日人流量变大的车站前,几个高中生站在那里也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可以说是日常经常可以看到的风景。
可是,就在这街上的某一个角落,某种巨大的东西产生了碰撞。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我却听见了。
在佐佐木向着春日露出笑容的时侯,橘京子和九曜分别把视线投向不同的方向。橘京子的眼中映着的是我们副团长从头到脚都透露出来的不同寻常的气氛。
他们完全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古泉那一如既往的微笑面孔也没有半点改变。虽然从头到脚都是不耐烦的神色,不过恐怕发现这一点的人只有我吧。
另一方面,橘京子倒是一脸终于得以站在公众舞台上的女演员似的满足的表情。
而发出倾扎碰撞声响的并不是只有这两个人。普通人类的碰撞是不会发出太大的震动波的。
现在我所感受到的是在遥远的地底深处大陆板块和大洋板块正在互相碰撞的那种、精神上会让脚步都站不稳的冲击
那互相凝神着却一动不动的人影,是长门和九曜。
现在回想起来,对了,我曾经经历过好几次长门发怒的场面。例如电脑研究社的游戏大战,学生会会长的文艺部废部宣言等等。至于和朝仓凉子对决的时候我没有观察她反应的多余精力,而且那个时侯的长门也许还没有那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