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你看,今天也出来了。
佐佐木说着伸手指了指车站的方向。
等下要搭电车到补习班去。真是的,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在为念书而念书啊。连过春假的实感也没有。而且到了明天的话还要搭电车去更远的地方去上学,再没有比满载的电车更让人不习惯且不希望习惯的东西呢。
这个和去北高的那个超级陡的斜坡有得拼啊。
不是很好呜?有利于健康啊。我当初真应该选择市立学校的。真羡慕须藤啊。
不知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佐佐木发出了难以模仿的格格笑声。
对了阿虚,你来这个本地私营火车站干什么?要是乘车方向也相同的话我还有话要跟你说,也不介意和你一起坐哦。
我确认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糟糕,离集合时间只剩三分钟了。
不好意思,佐佐木,我和别的人约好了。那是个对时间方面十分哆嗦的家伙,要是迟到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
别的人?高中的人吗?哦,原来如此。那么我得快点把自行车停放好才行。啊,你不用担心,我每天都会在这里停车,所以和收费停车场签了月度合同的。至于地点嘛
佐佐木在旁边的自行车停车场中找了个空位把自己的自行车塞了进去,然后回头看着我的脸。
就是这里了,阿虚。我想跟你一起去你跟人碰头的地方。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所以很想看看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呢。
见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啊。不过既然佐佐木想看的话我也不介意。虽然觉得就算把他们介绍给佐佐木也不会对这家伙的人生有任何好处,不过不知为什么虽然不关我的事,可是把可爱温柔的朝比奈学姐介绍给人看看这一点还是让我感觉到莫大的骄傲。
在我寻找停车场的空位,停了车之后跑去交费的时候,佐佐木己经挂着单肩挂包跟着过来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说着以前初中时代的回忆话题,快到SOS团集合专用的车站前集合地点的时候
阿虚,你还是一点没有变啊。
佐佐木低声说着。
是吗?
嗯,这下我放心了。
为什么我要让你放心?现在看起来,你不是也没变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等于完全没有成长过了。如果相信体检时候的数据的话,肉体上的数值应该是有所变化才对。
那样的话我也长高了一点啊。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外表的话只要想变就能变的。例如光是把头发留长或者剪短,给人的印象就会截然不同。最难改变的是内涵。不论是变好变差都一样。如果人类的意识是栖宿在物质上面,那么不大幅度改变构成物质的话想法和看法是不会那么容易改变的。
听着这一番话突然让我有了一股熟悉的感觉。想起来了。对了,佐佐木从初中时代起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在莫名其妙的理论上动脑筋的人。
或者说
佐佐木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说。
想法会突然像圣保罗或者哥白尼那样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的话也有可能。世界的变化就是价值观的变化,可以说这代表了一切。因为人类绝对不可能对超出自己认识能力以外的事物进行正确理解的。我们的眼睛看不见红外线,可是蛇却拥有热量影像视野,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当声音的频率超过一定范围我们的耳朵就会听不见,可是狗等动物却可以听见超声波。红外线和狗笛发出的超声波都不是人类能够看见或听见的,但是并不等子它们不存在,只不过是我们无法感知而已。
佐佐木,也许你真的来北高会比较好啊。我们那里有个家伙说的话跟你一样,和你一定很合得来。刚好,他应该也在我们现在要去的集合地点那里等着的说,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和他认识一下?
就在我这么提议的时候,除了我之外的SOS团全员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了。
你真是带了个不得了的人过来了。
古泉用带着薄薄一层责难之色的语气说道。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的确是跟我话题很合得来的人。可是实际上像我这种人根本比不上。立场相差太远了,我十分清楚自己的极限,所以令我感到羡慕和达观的人老实说不在少数。如果要举例的话,你也是其中之一。
就算你这么抬举我,我也不会像德尔菲的巫女一样告诉你神谕的哦。(注:德尔菲距离雅典两个小时车程,是古希腊神秘之地,也是古代世界的中心,以阿波罗神殿最为著名。希腊神话中宙斯神为了确定世界的中心,从相反方向放出两只老鹰让它们反向飞行,相会的地方就是世界的中心,然后委派它最疼爱的儿子阿波罗太阳神管理这个世界的中心,并赐他一块卵形石,使德尔菲成了神谕的起源。)
这个我知道。没有比不可抗力更为可怕的东西了。那种眼睛看得见耳朵听得见,可是就是无法反抗的力量,是最令人害怕的。
没错,就是这个。佐佐木是个了不起的家伙这一点,一起度过了初中三年级的我当然知道,不过竟然连古泉也晓得的话就不禁让我感到意外了。
这个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你应该也知道机关调查过关于你的事情吧。当然从身世开始的所有情报都已经查明了,然后得出了你从一般意义上来说是一般人这个结论。
那多谢了。想不到你们的组织还会给我开这种保证书啊。
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发行给你哦。不,这是开玩笑的。可是当我知道你在初中三年级时和佐佐木同班,并且成为了亲密好友的这件事时,我的心情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