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屋学姐吐吐舌头。
“嗯,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怀疑你。只是略微听到了一点风声。有传言说,这届的学生会中有个藏在暗处的活跃分子在蠢蠢欲动,你不知道吗?好像在上次学生会选举中也动了不少手脚呢。不过总觉得有点虚假的成分啦。”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很难想象在这一个小小的县立高中学生会选举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后台内幕,那肯定是谣言,是春日喜欢的那种校园阴谋故事吧!
“鹤屋学姐。”
我试着用相反的方式问了问。我不了解的情况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学生会会长是个怎样的人吗?”
很想让她告诉我那人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我们不在同一个班。他是个很出色的男生,头脑很灵活。就像是三国志中的司马懿。他打出标语要提高学生的自主性。现在的学生会用图画来描述,有点像菱形的年糕。
用那么有名的杰出历史人物来做比喻,一时还真难以想象他本人到底是什么样,用年糕来比喻是否恰当也很有争议。
“说起来,鹤尾学姐为什么要去老师办公室呢?”
“嗯?我今天值日,是来送周刊的。”
若无其事说完这话的鹤屋学姐拍丁一下我的肩膀,故意大声说:
“阿虚,辛苦你了。如果要和学生会吵架的话,也让我参加吧,当然我会站在春日这一方。”
实在是让我坚定不少啊。但我可不希望发生那种事情,因发现强敌而欣喜若狂的春日会玩出怎样的把戏,仅仅想一下就耗尽我的脑细胞。本来就觉得该考虑的应该是其他事情。
再见啦——鹤屋学姐说了想说的话后就挥手道别离开了。
她还是老样子,我还什么都没说,对她来说已经找到了话题的核心。她拥有和春日相匹敌的想象力。是北高学生中唯一一个和春日组合在一起就能发挥同等威力的人。和令人麻烦的团长不同.她还不会忘却一般常识。
但是透过这薄薄的墙壁和门窗来观察,鹤屋学姐的最后一句话应该是传到屋里去了。她这时的行动里隐藏着春日般的举止。
哎——只有下定决心了。
为了不触怒他们,我首先有礼貌地敲了一下门。
“进来。”
突然从里面传来了那个声音。“进来!”为什么高中生里存在着用这么现实的语气说话的人。而且就像是资深配音演员为外国电影配音一样,声音优雅而动听。
我打开门,平生第一次走进学生会教室。
虽然学生会教室的面积多少要比文艺部社团教室宽敞,但与旧楼的教室也没有什么不同。倒不如说连摆着写有“会长”二字的三角锥专用课桌都没有,比我们的活动室还煞风景。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会议室而已。
先来的古泉跟我打了个招呼。
“阿虚,你终于来了啊。”
在门口附近站着的,是和古泉一起等我的长门。
长门的视线伶俐地飞到了窗户旁,会长就在那里。
会长……在搞什么啊。
一看到那个高个男生就明白是他了。为什么他望向窗外呢,把手交叉在背后,一动不动。从朝南的窗户射进来的夕阳逆光,把他的身影照得越来越模糊。
另一个人,在这边长桌子的一角坐着,头低着的女生一手握笔,随时准备在敞开的议事本上做记录。她好像是书记。
会长还是一动不动,窗外的风景有什么好看的?那里只能看到网球场和无人的游泳池。他意味深长地保持沉默。
“会长!”
在恰当的时候,古泉爽朗地喊了声。
“您叫的人已经来了有什么事您就开始说吧!”
“很好!”
会长慢慢地回过头,我终于看到那家伙长什么模样了。是个带着细长眼镜的二年级学生。和古泉那大众偶像的脸稍有不同,是个非常帅气的家伙。感觉到他的眼神里所蕴含的是所有思想都被高升志向所占据以及那年轻有为却不留情面的痕迹,让人条件反射地觉得这个人不好相处。
这是和长门不同感觉的,没有任何的表情的脸。
“我想古泉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不过我还是再说一次吧。叫你们来不是为别的,就是与文艺部活动相关的,学生会发出了最后通告。”
最后通告是什么,之前有过什么通告吗?就算有,我也不觉得长门会乖乖地对学生会的传唤做出反应,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把社团活动室变成地下活动室。
“…………”
会长一点都不在意长门的毫无反应,无情地说出这些话。
“现在,文艺部已经有名无实了,你们还不承认吗?”
在活动室里只是静静地看书,这样是不行的。
“…………”
长门无言以对。
“它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社团的机能了。”
“…………”
长门默默地看着会长。
“明确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