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星期天到来了。
和昨天一样我们九点前在车站前集合,当我骑着车到那的时候,发现和往常一样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因为这样所以决定由我请客,在咖啡店里我们抽签决定谁与谁组队,结果正如我所料的那样我与长门一组。长门没有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我也必须要学习一下才行。特别是和长门的约定,我打算誓死遵守。长门也一直遵守着和我的约定。
坐在咖啡馆里,我一直在留意时间。与此相反春日看起来比昨天还要高兴,根本就没有空去留心其它事情。自从寻宝之后她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月初时的萎靡不振,应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吧。
春日靠在朝比奈学姐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并不时嗤笑着,在我看来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画面,并且我也十分好奇是什么谈话内容让朝比奈学姐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古泉和长门就像平时那样,至少看不出任何像要发生大异变的迹象。
当我将杯子里最后一点维也纳咖啡喝完的时候,春日站起来将帐单递给我。
这时刚刚好是上午十点。
即使徒步走到对面那条沿河的散步道也还有大把的时间。
再会合的时间定在正午,我在考虑将乌龟放生到河里然后再回来应该还来得及。
我看着春日、朝比奈学姐和古泉三人越走越远,背影越来越。我开口对长门说,“对不起,今天你可以一个人去图书馆吗?一个小时以后我去接你。”
“哦。”
长门将呢大衣的帽子翻起套在头上,避开我的视线回答我。
“长门,你知道我和朝比奈学姐在做什么吗?”
“必须要做的事情。”
长门小声的嘟哝着,开始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我稍稍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对谁来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和朝比奈实玖瑠。”
到现在你还没有加入吗?春日和古泉呢?
“……”
长门一直低头沉默地往前走,过了一会藏在帽子底下的她用很平静的声音说,
“加入的可能性是有的,但还没确定。”
我停下脚步,有些气馁地垂下肩膀。长门似乎有所察觉,突然回过头,用她那双像玻璃珠似地眼睛盯着我。
“但是,”
她前额的头发被风轻轻吹起,“马上就能见分晓了。等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做出决定。古泉一树也是。”
断断续续的说话方式果然是属于长门的风格,认识她之后一直没有改变过。
“大家前进的方向是一样的。我是,你也是。”
这好像是最后的结论,长门说完转身面向前方,踏着平静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这一次,我没有追上去。
“谢谢你,长门。”
因为感到不好意思,我用细小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越走越远的她是否能听到,但我确信这样的心情一定能够传达给她。这种程度的善解人意长门肯定是有的。
在其它方面长门也给了我极大的信赖感。我、长门、古泉、朝比奈学姐在各方面都存在着很大区别,让这样的我们团结在一起的东西就是这种信赖感。我们的中央有着像恒星一样闪闪发光、耀眼的春日,而我们就像是围绕着恒星转动的行星们。想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如果有一天火星或者金星突然从夜空中消失了,那一定会变得相当寂寞对吧。首先占星术师就会感到大困惑。我也是。虽然我知道火星人或金星人是100%不存在的,但在宇宙的某个星球上一定有着人类的邻居。或许当我们向他们发出邀请时,会发现原来有很多让我们出乎意料的事物。嗯……就像考试时使用的自动铅笔笔心……啊不,这种无意义的东西是无关紧要的。不管怎么样,我不想再次尝到犹如去年十二月蒙受的那种巨大失落感了。
“可以告诉长门了!”
原来我今后的道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决定了。
三十分钟后,我走到了河岸边。秋天是一个看不见樱花灿烂盛开的季节,只能看见茶色的花枝裸露在风中,静静地等待着春天的到来。我一边沿着散步道往前方的长凳走去,一边将视线移到河川上。这是典型的地上河,水面到河岸有3米左右的落差。因为护岸工作进行得非常周到,所以给人一种很整洁的印象。水流量并不大,水深大概只有几公分,似乎也有下游。河水就这么恬静地向前流着。如果到了夏天一定可以看见孩子们在河水里吧嗒吧嗒追着小鱼奔跑玩耍的身影吧。但是在这寒冬里恐怕没有一个人想要靠近这冰冷的河流。所以,我曾坐在上面倾听朝比奈学姐讲述关于未来话题的长椅现在也是空空的。虽说是星期天,但在这寒冷的早上几乎没有人愿意在吹着冷风的河岸边坐着。林荫道上也见不到什么人影,只有看起来很无聊的狗和它那此刻正瑟瑟发抖的主人,彼此沉默地在溜达。
此刻我刻意的装成一位聆听着潺潺水流声,专注地思考着问题的高傲男生。
“阿虚。”
朝比奈学姐从面对着车行道的台阶上朝河堤上走来。她抱着装有乌龟的盒子,但似乎却忘了带昨天的口罩。这样的她与印象当中那个戴着针织帽、围着厚围巾的她不太一样。算了,这样也不错,反正也快要结束了。
朝我挥动着小手的朝比奈学姐,问过头面向着车行道行了一个礼。那是鹤屋学姐家的车子没错,果然是有钱人家开的高级轿车。我看着它静静地开走,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应该对司机先生行个礼才行呐。
上午时间十点四十四分。当我和朝比奈学姐一起朝着河畔走去时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