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这张扭曲的脸我完全不认识。风衣下穿着西服,系着领带,看起来就是个一般的上班族。
“要帮忙吗?”
我说。良心被使劲地敲打着。
“……拜托了,谢谢。”
男子抓着我的手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抬起一只脚。
“该死的!是谁还玩这种幼稚的恶作剧……”
“真很过分呢。”
我蹲在地上捡起空罐。彻底凹进去了。固定的钉子也被踢歪。看来是个非常强有力的射门。
“真危险啊。”
我一本正经地说着,拔出了钉子。多亏这个男人踢了一脚,居然很容易就拔出来了。也为了消灭证据我把它放进了口袋。男子一只脚抬上放下,每次都皱着眉头像是放弃了似的乍舌
“真伤脑筋啊。好像没有骨折……。难道是蹩到脚脖子了?”
“那个……”
朝比奈学姐说:“还是去趟医院比较好吧……”
“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男子单脚跳着朝着车水马龙的市道危险而踉跄地走去。
“借你个肩膀吧。”
为了防止他掉倒,我赶紧上前挨近他,说到。
“要叫救护车吗?”
“啊,那倒不必了。我打出租过去吧。太小题大做了有点那个不太好。不好意思,你能这样送我到大路上吗?”
“嗯,当然可以。”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其实我很想道歉的啦。抓着我的肩膀轻轻地走着的这个男子,借着路灯的光亮组看,是个气度不凡的美男子呢。
“工作上遇到了点麻烦。”
途中,他好像为自己辫解似的说。
“我不该为了排遣郁闷去踢那个罐的。真是自作自受啊!”
“不是啦,我认为把那种东西放在那儿的家伙才最可恶呢。”
“说的也是。到底是什么恶作剧?这时候还要干出那种事。”
他对比似的看着我和迈着碎步跟在后面的朝比奈学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啊?”
我一时无言以对,大约愣了两秒钟,
“嗯,是啊。”
这时候就算是谎话也得这么说。
男子好像轻易就相信了,又恢复了疼痛难耐的样子。我们走到十字路口,挥手拦了一辆恰好路过的无人出租车,一直把在这么冷的天还出了一身急汗的男子塞进了车的后座里为止。
“谢谢你们,太不好意思了。”
不用不用,怎么说都是我的错,顺便说一下,这个朝比奈学姐是无辜的,就算你从哪里得知了真相要报复的话,拜托你去找几年后的那个她吧……我在内心低头行礼的时候,出租车开走了,剩下我们俩。我问了一下朝比奈学姐,“这样就行了吗?”
朝比奈学姐没把握地吐了一口气,抱着自己的身体。已经是下午六点半。
我们身上还有一个严重的制约。
那就是决不能让另一个朝比奈学姐和春日看到我和这个朝比奈学姐在一起。要是碰到春日的话还有辩解的余地。可是如果朝比奈学姐(现在的她)看见另一个自己,我想她一定不是脑子愚笨到只觉得对方跟自己长得很相像就能信服的人。如果和现在集体放学回家的sos团碰到的话,那就是最糟糕的事了。不过听朝比奈学姐(八天后的那个说,她在这期间没有见过自己的分身,所以按道理说我们在那一带溜达也不要紧。
可是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毛病,如果在这里努力的结果可以在未来反应出来的话,我应该在这个时间好好努力,不能过于乐观……是这回事吗?
不知道呀。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至少如果移动时间的人不是朝比奈学姐(八天后)而是(大)的朝比奈学姐的话,事情应该会进行得很顺利啊。
我望着身边这个身材矮小的学姐。
身穿北高制服的身影好像很冷似的蜷缩着身体。在风很大的二月的夜晚,没穿外套一动不动地站着是很难受的吧。如果我穿着同样的制服的话一定也会被冻得发抖的。
“走吗?”
我朝停着旧自行车的方向挥着手问到。朝比奈学姐点了头.
“……可是,去哪儿呢?阿虚家?”
虽然很想那么做,可是请求别人不要说出去的这样的人越少越好,作为哥哥,我最了解妹妹那张嘴了,比孙子面前的外婆的钱袋的带子还要松。
“去长门家以外的能收容你的地方。或许那个人什么也不问就会留你住宿呢”
我骑上自行车,催促惊奇地看着我的朝比奈学姐。我驮着轻轻地侧身坐在后架上的体重很轻的二年级学生.朝着目的地出发了。
我停下自行车的地方,只要是sos团的人都认得。当然,朝比奈学姐也认得。
“这里……那个,不会吧”
从后架上跳下来的朝比奈学姐,张大眼睛抬尖看着那个家的们.我立起自行车的脚架,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