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课了。
我赶紧离开了学校。离信上写的时间还有富余.可是把朝比奈学姐一个人扔在家里总有点担心。而且遵照朝比奈学姐(大)的指示,还有一个必须准备的道具。
我暂且先回到家里,把在库房找到的锤子和大钉子放进书包,骑着旧脚踏车冲向长门的公寓。
寒冷的冬日耳朵被冻得生疼。不过一想到正在等着我的朝比奈学姐,也顾不上疼了。有一点儿乐趣在等着我,这对我来说大体是规定事项。署假以来,我一直期待着的一幕马上要出现了呀。我之所以情绪变得格外高涨也有在活动室和长门的谈话留下影响的缘故。
不管发生什么事长门一定会保护我和朝比奈学姐的,我也想保护长门和朝比奈学姐。春日把我们这些团员当作自己的私有物似的,所以如果有人多管闲事的话她一定会横冲直撞地挥舞拳头的。古泉靠自己的力量至少能保护自己。我想象不出古泉累得精疲力竭的样子。如果那家伙累得蹲下的话我也不会不帮他。春日一定会这么命令我的。她才不会考虑我死活呢。没有关系啦。成为sos团的一员以来将近一年,我的学习功能还没有衰退到缺乏信心的程度。
“呀啊。”
我让车后轮漂移起来,停下自行车,冲向公窝大门的电子感应器。按下长门的房间号。
“……哈阿伊。”
听到朝比奈学姐的声音,我放心了。
“是我。没什么事吧?没有就好。”
“嗯……是的。什么也没有……。啊,我马上下来,请稍微等我一会。”
我倒是想进长门的房间去等,可是朝比奈学姐立刻挂了电话。我就在原地等了一会,大约过了五分钟朝比奈学姐就出现在入口大厅,一只手提着拖鞋。
朝比奈学姐看见我好象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什么又变得严素起来。她被冻得身子直发抖,快步朝我这边跑来。
“鞋子是向长门同学借的。还有,这个是房间的备份钥匙。”
“嗯?怎么回事?反正暂时借住在她这儿,钥匙跟鞋子一样先借来用不就行了吗? ”
“关于那件事……”
朝比奈学姐翻首低头眼珠朝上看着我。
“我想我,还是别住在长门同学家比较好。”
为什么?
“该怎么说呢……”
她用手压着即将被寒风吹起的棕色头发。”长门同学,她跟我两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好象有点心神不定。
我不由得盯着朝比奈学姐。
我从长门那儿也听到过类似的话。不.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在那之前朝比奈学姐也知道长门的心神不定的样子啊。
“嗯……”
就像小孩跟大人解释什么似的,朝比奈学姐说到,“真的,总觉得是这样。夜里,我睡着的时候……啊,房间是分开的,我睡在那个和式房间里,可是长门同学却站在我枕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不会吧,象变出的幽灵似的。
“……我只是这么觉得。可是,长门同学好象没有意识到我。”朝比奈学姐长长地呼了口白气,看着我的胸口附近。
“在活动室,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不到。可是在长门同学的家里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就能强烈地感觉到。上个月也是吧?回到过去后再回来的时候,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阿虚你不在,那个时候我也觉得她一直默不出声地看着睡着的我。”
那意味着什么呢?无论如何我想长门是不会加害朝比奈学妞的。
“嗯,我知道。长门同学自己没有那种意识。这只是我自己任意感觉到的……可是,我知道的。长门同学好象很在意我。”
太破碎了啊,我不明白。
朝比奈学妞露出责难似的眼神语气中夹杂着寂寥感,
“长门同学,她好象想试着做我这样的事”
“ ? ”莫名其妙的我。
“就像和阿虚一起慌慌张张地做什么事一样。我总是那样对吧?长门一直看着我们呢。那个七夕那天也是,未来消失了的暑假也是……”
去年的记忆里,经常会出现sos团留下的印迹。那当中最能干的人是长门。
“长门同学改变过去的事不也是因为她有那种想法的缘故吗?长门同学总是保护别人,不像我这样总是得到别人的帮助。”
朝比奈学姐呼地对着掌心吹了一口气,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样想来倒是明白了。我从长门同学身上感觉到的东西,莫非长门同学想变成我这样吧。”
我又陷人了胡思乱想。我向往常一样去活动室,穿着仕女旅的长门在那儿等着,兴高采烈地为我沏茶的不可救药的妄想。然后笑眯眯地把茶杯摆到我的面前,抱着托盘问我味道如何……如果长门变成那样,那也不错。可是坐在桌子边上读书的长门要去哪里呢?
“我想长门同学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我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会把她弄成一团乱的。”
朝比奈学姐眼神真挚。她不是不愿意住在长门家,而是为长门着想。已经知到反常的长门会变成什么样子,也知道为什么会积存。结果,那家伙给自己加了限制,拒绝同步,想凭自己去防止事情的发生。长门的理想是朝比奈学姐吗?与自己不同,一旦有事的时候,几乎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行动的未来人。也太具有讽刺愈味了。朝比奈学姐为无知而苦恼,长门为知道得太多的自己而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