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过后好几天的那天傍晚。
下课后,我打开活动室的门,等待我的只有冷飕飕的空气和空空的房间。既没有朝比奈学姐的欢迎,也没看到坐在桌子一角的长门蜷缩的身影。春日暂时还不回来。今天轮到她接受升学指导的教育了。现在她可能在职员室,大谈让班主任冈部感到为难的计划吧。问她你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想她会一脸严肃地说些“统治者”啦“宇宙总统”之类的不正经的话。
万一不小心你真成了那样的人,我们会很难过,冈部一定会恳切地加以劝导,希望春日能努力做出认真的人生规划。如果不容分说地忠告她的话,她反而会变得更固执,就像格族元素似的。这就是她的性格。
我把书包放在桌子上,按下电炉的开关,它应该能给这个因为没有人而变得寒冷的活动室带来温暖。旧式电炉要发热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其他能取暖的东西只有,朝比奈学姐烧水的水壶的热气和她彻的热茶、真想快点喝啊,找不耐烦地等着,靠近椅子。这时,咯当——
“什么东西?”
从房间的角落里传来的。我条件反射地往那边看,那里有一个用钢铁做成的长方形,用来放扫除用具的箱子,每个教室里都有。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我想是扫把或是拖布翻倒的声音吧。正想着,
格登——
这回声音小了些,我一个人嘟啷着:
“别吓人啦。”
记忆中没有这种感觉吗?家人都出去了,自己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应该就自己一个人才对,可就是感觉有人在。总觉得有躲在晃动的窗帘后面,虽然想探个究竟,可要真有人在也太可怕了.所以通常都置之不理。大部分都是心理作用引起的。我估计这次也是吧。这里要不是活动室,而是被迫看门的自己家的话,可能会一直觉得害怕。可这是学校,太阳还没落山。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毫不在意地走近扫除用具箱,没抱什么期待地打开门,当傻了眼。
“……啊?”
因为扫除用具箱里除了扫帚、拖布、簸箕外,还有其他东。实在太出乎意外了,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疑问句,
“你在这地方于什么呢?”
我当然会这么问了,那个人看着我,
“嘘……阿虚!”
原来是朝比奈学姐。不知道为什么,她露出放心的表情,“你一直在等我吧。太好了——我还在想该怎么办呢,这下好。嗯,那个,……我该怎么办呢?”
“啊?”
“嗯?”
她眨着眼盼望着我,
“那个……今天这个时间还不错吧?以前的确在这见过……”
在钢铁箱里和扫除用具和平共处的那位,不自信地看着我。盯着她这身小巧的水手服的打扮.心中不祥的顶感就像经济高度增长时期工厂里烟囱的烟似的滚滚往外冒。
“朝比奈学姐……?”
这是怎么一回事。躲在扫除用具箱里捉迷藏吗?怎么会呢。不可能的。
胸中胃出的烟开始变成煤烟,这时……砰砰——
有人敲门。我和朝比奈学姐都被吓了一跳,看着那边。我刚想开口回答。
“啊!唉?啊,不行……”
领带被拽了一下,我不由得身体前倾。朝比奈学姐让我把身体再抱紧点,把我硬拉进了扫除用具箱,伸手嘴的一声关上了铁门。
哇,这是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嘘,阿虚,别出声。什么也别说。”
透过勉强射进窥视窗的细微的亮光,我看到朝比奈学姐把食指放在嘴边。
就算她不说,我也不会说话的啦.也不想说。
一般来说,扫除用其箱人是进不去的。一个人就已经是困难了,居然还装了两个人。是谁呢,就是我和朝比奈学姐。当初春日看上朝比奈学姐就是因为她长得丰满,有曲线美。当然,我和朝比奈学姐不得不贴在一起。事实上,是紧紧贴在一块。虽然隔着制服,我还是能感觉到那很温暖很柔软的东西顶着我的胸口下面。
我沉浸在忘我的境界里,这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有人进来了——不过,都无所谓了。就像在冬天没有暖气设备的山中小屋里相互取暖那样,朝比奈学姐紧紧贴着我,屏住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她还紧紧地抱住了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幸福的事呢。
什么不祥的预感,让它见鬼去吧。煤烟转眼变成了清澈的臭氧,把我带到清爽的梦境中……
哎呀,已经不需要语言了。希望这个时间能永远持续下去。不过,我陶醉的心情在听到那个进了屋的人说话声后,被迫中止了。
“呀?一个人也没有……可是电炉还开着呢。啊,这个是阿虚的书包。去洗手间了吗?”
我俯看着还把我的领带攥在手里的朝比奈学姐、朝比奈学姐也望着我。
接着,我扭过头想看看背后。扫除用具箱里那条狭窄的缝隙是唯一的光源,也是窗户。虽然人的头不能半旋转,不过眼角可以略微看见外面的情景。
“……”
我没出声,可是吓了一跳。
那里也有个朝比奈学姐。
在电炉边烤手的那个朝比奈学姐,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动,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