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啊……”
朝比奈学姐身体前倾,像要伏在”我”身上似的。柔软地闭着的眼睛,微张开的小嘴,怎么看都是一副睡脸。朝比奈学姐(大)的手轻轻地搭在这个筋疲力尽的可爱的学姐的脖子上。
“让她睡着了。”
成人版的朝比奈学姐满怀悲伤地抚摸着幼小时候的自己的头发。
“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这里的,不这么做不行。”
朝比奈学姐呼呼地睡得很香,把昏厥了的”我”的手臂当成了枕头。
“我的事别跟这个孩子说。”
这个睡脸,与三年前七夕的那天,在那个公园的长凳上看到的是同一个,道理也是一样的,朝比奈学姐(大)好像不想让过去的自己看到自己的模样,背影可以,走近跟前看的话,确实朝比奈学姐就只能看到朝比奈堂姐了。
我俯看着朝比奈学姐(小)和”我”没有意识的状态。
“……”
长门单膝下跪,向下蜷身,把手放在被刀刺中的”我”的侧腹上,多亏她这么做。总之,血止住了,”我”那苍白的脸总算看起来有了人样。帮我治伤的原来是这个家伙啊。
长门干脆地站起身来,也不擦擦沾了血的手指,就伸出手说,
“给我。”
我什么也没说,举起短针枪,实在是很久没拿过了,正因为一旦有情况,可以用来抵抗。
不管是对哪个长门,我也不会用这玩意射击。
淡漠地拿着枪的长门,把枪口对准了那个坐在地上,始终一脸胆怯的戴着眼镜的长门。干脆地扣动了扳机。
“……”
长门(戴着眼镜)慢慢地发光后,并慢慢地站起来。像棒一样的站姿,是我最熟悉的长门的姿势。递交入部申请啦,为难地拉我的衣服下摆啦,跟那个腼腆的,带着浅浅笑意的人完全不同。
好像要证明我的想法似的,那个长门很自然地摘下眼镜,裸眼凝视着我后,毫无感情的目光锁定在另一个自己身上,说道:
“要求同步。”
两个长门相互死死盯住对方的情景。包括这次在内,我已经多次看到过”我”。朝比奈学姐也见到过大小两个朝比奈学姐同时在场的情景。但是,两个长门相对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碰到,让人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很壮观。
“要求同步。”
被射中的那个长门重复到,射击的这个长门马上回答。
“拒绝。”
连我都觉得意外,更别说那个手里拿着眼镜的长门了。眉毛微微动了一下。
“为什么。”
“因为我不愿意。”
目瞪口呆。从长门口中说出意思这么明了的话,以前有过吗?不是借口。明确的拒绝的话是感情的直接表现,没错。
“……”
对方的那个长门好像陷入思考似的,沉默了。
“……”
沉默依旧,夜风吹拂着头发。
我和来自未来的长门轻轻地说道。
“你去把改变了的世界恢复原状。”
“知道了。”
那个长门点了点头,用只有我才能听懂的略带犹豫的声音说。
“无法感知信息统合思念体的存在。”
“这里没有。” 长门淡淡地说。
“我与我现存的时间和空间的他连续着,再次改变由我来主导。”
“明白了。”过去的长门答到。
“再次改变后。”
我的长门接着说,
“你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行动。”
刚回到过去的长门,稍稍歪着头看着我,那个表情和目光中浮现出的看不见的信息,我读懂了,没有人比我更明白长让想说什么。
这个长门就是那个长门。那天,夜里出现在医院的那个长门就是现在的这个家伙,说自己的处分正在讨论中,并把我惹毛的那个家伙。
我也明白来自未来的长门拒绝同步。长门不想把那个时候自己应该做的事告诉现在的自己。
为什么呢?——问什么为什么,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谢谢——那个时候听到长门这句话就是所有的答案。
“阿虚。”
朝比奈学姐对一直站着的我谨慎的说,
“这孩子……我可以拜托给你吗?”
她唤醒了看似很重,呼呼地安详地睡着的朝比奈学姐(小)的上身。我立刻去帮忙,按她说的,像以前那样把身材矮小的朝比奈学姐背在背上。
还像记忆中一样柔软温暖。
“一场大规模的时空震动马上就要发生了。”
朝比奈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