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有希女神,信徒实在是寝食难安.只得以这种形式表达思慕,还请女神宽恕我的无礼。其实,打从信徒我头一次看到女神那一天起──”
长门一直看着我,默默地聆听。但是觉得越来越困窘的人是我.在吐出中河几乎令人晕眩的示爱语句时,整件事的愚蠢水平也到达了高标.我这是在干嘛?我疯啦?
中河的生涯规划终于驶向终点站,结局是他们在郊区盖了一栋透天厝,有两个孩子及一头西高地白梗过着优雅又有闲的生活。当我读着这篇未来日记时,长门始终只是默默瞪着我。顿时萌生小自己做了大大蠢事的感觉。
真的是没事找事做!
我停止了照纸宣科。再继续念这些疯言疯语下去,连我都会疯掉。看来我和中河永远也不可能成为麻吉了。想得出这种脑袋爆浆的台词的人,基本上我就不可能与他为伍。国中时代我们只有点头之交,果然是有其道理的。一见钟情之后,蛰伏了半年以上,突然又冒出来拜托我当传声筒,还是代为传达几近疯狂的爱的告白。嗯,这人真的无药可救了.
“算了,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大致都了解了吧?”
对此,长门只是说:
“我了解了。”
点了点头。
真的假的?
我看着长门,长门也看着我。
时间静谧得犹如沉默的词汇长出了翅膀,在我们之间飞来飞去……
“………”
长门脖子的角度微微倾斜,可是除此之外她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一昧盯着我看而已。呃──现在是怎样?接下来该我说话了是不是?
当我正拚命搜寻词汇时……
“你传给我的讯息,我确实收到了.”
她的视线依然没有栘开。
“可是,我无法回应他的请求。”
以一贯的淡然语调说道:
“我不能保证,我的自律行动在接下来十年间能保持连续性。”
说完后,双唇再度闭上。表情没有改变,视线也没有从我身上栘开。
“不不……”
先认输的人是我.我假装摇摇头,藉以甩开她那双像是要把我吸进去的漆黑眼眸。
“说得也是。想怨也觉得十年实在太长了::”
虽说问题不在于待机时间,但我还是松了一门气。至于这份安心感是从何而来,简单说,我就是不想看到长门和中河或其他王八绿豆感情融洽的走在一起。我不否认在春日消失事件中,那个长门的形象还残存在我的脑海中。中河的条件不是很差,甚至可归类成好男人那一型,但是,我就是对当时轻扯我衣袖的那个长门不安的表情难以忘怀。
“抱歉,长门。”
我将活页纸胡乱捏成一团。、
这件事说来是我的错,我不该把这种东西一字不漏的抄下来,也应该在电话中就拒绝中河.请把这件事彻底忘得一干二净。我会跟这个蠢蛋好好讲清楚。不过请你放心,他不是会成为跟踪狂的那种人。”
不过,要是朝比奈学姊交到男友了,我可能就会日夜跟踪她男友::
嗯?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我明白自己心中这股不舒服的感觉是什么了。
朝比奈学姊也好,长门也好;只要有别的男人介入我们中间,我就会很不爽,就是不喜欢!理由就是这么简单。所以我才会感到安心。我还真是浅显易懂的人啊。
春日呢?啊,是那女人的话,我就不担心了。敢追春日的男生,春日通常看不上眼。除非天崩地裂,让那女人真交到了男友,那她就不会忙着找寻外星人和未来人,对地球来说是件喜事;工作量减少,想必古泉也乐得轻松吧。
然后,我饱受牵连的人生.匪夷所思的部分一定也会大幅删减。或许那一天真的会来临,但我很肯定不是现在.
我打开社团教室的窗户。冷洌到能将手指头划伤的冬日寒气飘进了因两人份体温而暖和起来的社团教室。我用力甩着手臂,将揉成一团的纸往远方扔去。
飘飘然驭风飞行的纸球,以陡峭的抛射角度,无声无息的落在连结校舍和社团大楼的回廊旁边的广大草坪上。我预料不久它就会被风吹呀吹.掉进建筑物旁边的排水沟里,和枯叶一起腐朽,归化大地!!
没想到失算了!
“糟了!”
有个穿过回廊向这里走来的人影,改变了行进方向、走到草坪。那女人朝我的方向白了一眼.活像是有人乱丢烟蒂似的,快步捡起我刚丢下去的纸球。
“喂!不要捡!也别看!”
不顾我有等于无的抗议,没人拜托她捡垃圾的那女人,摊开皱巴巴的活页纸开始默读。
“…………”
长门继续沉默的看着我。
在此插播一下思考时间。
Q.1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A.1对长门爱的告白.
Q.2上面的字是谁的笔迹?
A.2我的.
Q.3不明白来龙去脉的第三者看了之后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