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基本上我了解了。你想要我转告长门的话,再跟我说一次吧。”
“谢谢你,阿虚。”
中河似乎相当感动。
“我们的婚礼一定会邀请你。到时也麻烦你致词了,而且是首位致词的来宾。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假如你有意思跟着我打天下,我一定会在自己将来开的公司预留一个相应的职位恭迎你上任。”
“不用了,快说!”
我一边听着性急也有限度的中河的声音,一边将听筒夹在肩上,开始翻找空白的活页纸。
隔天中午过后,我默默爬上前往北高的坡道.随着海拔高度节节上升,我呵出的白色气息也越加明显。至于寒假期间我为何要去学校?这是因为SOS团定期召开了全体大会.
同时今天也是社团教室人扫除的日子。虽说朝比奈女侍平日都有在清扫,不过,“熵会增大”的格言果然还是应验了。(注:1854年,德国科学家Causius率先采用“熵(Entropy)”的概念表示杂乱程度的一个量这个量在可逆过程不会变化,在不可逆过程会变大。譬如懒惰虫的房间,若没有人帮忙收拾打扫,房间只会杂乱下去,绝对不会自己变整齐。)各式各样的杂物陆续被搬进社团教室,井井有条的空间凌乱失序,而乱源的元凶不是别人,正是看上什么就非得到手不可的春日、还有接连将一项项新游戏带进来的古泉、啃厚重书本的速度犹如飞箭般迅速的长门、日复一日朝最完美茶水小姐迈进的朝比奈学姊──也就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团员。若是置之不理的话可会乱成一团。该是提议将个人物品带回各人家里的时候了。最低限度只能保留朝比奈学姊的COSPLAY服装。
“啊~烦死了。”
我的步伐轻松不起来,自然是因为学牛西服的口袋里多了张纸条。
那是我把中河对长门倾诉的爱语一字不漏照抄下来的口述笔记:内容蠢到极点,好几次我都想把自动铅笔丢出去!能将这种丢脸到家的对白大言不惭说出来的人,除了经验老道的婚姻骗子之外没别人了.什么请等我十年。又不是在搞笑!
面向山风走着走着,看到了熟悉的校舍。
我到达社团大楼的时间,比春日规定的集合时间早了一小时。
我并不是害怕那条最后到的人要请大家客的SOS团团规。那条团规只适用校外集合时。
昨天在电话里,中河最后还交代说..
“不能只是将抄下的文章交给她喔。那么一来你就只是代笔:何况她会不会看还是个未知数。请你务必要当她的面念给她听,用和我刚才同样热切的语气……!”
真是无理到家的要求。我没有理由也不会单纯到任由那蠢蛋摆布,但是被人家那样恳切的请求,加上我又信奉人性本善,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置他不顾。因此,我极需一个除了长门之外谁都不在场的状况。提早一小时去的话,其他团员应该都还没到;除了那个我熟悉的、当我需要她时她永远都在、而且屡试不爽的外星人制人工智慧机器人长门有希。
在形式上的敲门后,确认过沉默式的应门,我打开了门。
“嗨!”
语气会不会轻快得太不自然?我在内心叮嘱自己重来,再说一遍..
“嗨,长门.我就知道你会在。”
在充满冬天静谧空气的社团教室中,长门宛若一具感觉不到体温的等身大公仔,悄悄地坐在位子上,摊开一本书名好像是某某病名的精装本在阅读。
“…………”
无表情的扑克脸面向我,一只手像是要摸太阳穴似的抬了起来,很快的又放下去。
那个动作看起来很像是要推推眼镜,可是长门现在是裸眼。说她不戴眼镜比较好的人是我,持续实行下去的人是她。那她刚才那个动作是怎样?半年前左右的习惯又复活了吗?
“其他人还没到吗?”
“还没.”
长门简洁的回答,视线再度落在两栏式、字多到密密麻麻很少断行的那一页。她是那种空白一多就觉得亏大了的类型吗?
我动作僵直地走近窗户,目光飘向可从社团大楼望见的中庭。也是因为放假的关系,校舍几乎都没人。操场上不怕冷的运动社团的社员充满元气的吆喝声,透过很难开阴的窗户玻璃传过来。
我站着看向长门。那是一如以往的长门。肤色依旧白皙,表情仍然扑克。
仔细一想,眼镜娘的位置也空很久了。搞不好再过不久,春口就会拐个新的眼镜少女回来进行人事大洗牌。
我一边想着那种没营养的事情,一边从口袋取出摺得好好的活页纸。
“长门,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
长门动了动指尖翻页,我深深吸了一门气,
“有个不知猴兼软脚虾迷上了你,我决定好人做到底,帮他示爱,怎么样?愿意听一下吗?”
按照我的计划,假如长门当场跟我说“不”,我就马上撕破活页纸。但是长门只是一语不发看着我。原本如寒冰一样森冷的眼眸,此时看着我的目光却温暖得像是融化了的雪水一般,是因为我开场白设计得好吗?
长门双唇紧闭,凝视着我。目光活像是外科医生在观察实验对象的患部一样。
“是吗?”
她嗫嚅着说出那两个字.眼睛眨也没眨地直盯着我瞧。我见她似乎在等我说下去,只好摊开那张写满中河爱的告白的纸.开始朗诵。
“拜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