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叫以眼还眼,以诈还诈。只是,我们是有点诈又不太会太诈。
隔壁教室此时此刻的惊愕程度,想必与搜敌模式被强制启动那时相较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我在画面上发现头一次出现的电研社旗舰部队<敌A>(Dies之什么的那个),确认过它的出现位置后,耸了耸肩。
“这就叫因果报应吧。”
电研社社长的<敌A>就出现在<春日☆阁下☆舰队>的正前方。
它的正后方则是同样做了空间跳跃但毫发无伤的<实玖瑠舰队>,位于几乎就要贴上的近距离,而右舷则被经过短暂传送的<古泉舰队>瞄准,负责攻击反方向的左舷的则是再度合体的<有希舰队>,挂在侧边、可有可无的是缩水的<阿虚舰队>。至于电脑研究社的其他舰队跑哪去了,四支舰队都瞬间移动到了辽阔星图的遥远边角。就算他们立即赶回,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就这样,<敌A>舰队形单影只地在军全舰队的包围网中进退维谷。
“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不太明白,但是——”
春日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焕发表情,高高地举起一只手。
“全舰全力射击!用地狱的业火将敌人的大将燃烧殆尽!”
一声令下,春日、古泉、我、长门的舰队一齐发射所有武器。连哇哇叫的朝比奈学姐,也在长门冰冷的~声“射击”下,战战兢兢的对四面楚歌的<敌A>献上本日头一次攻击。
“对不起……”朝比奈学姐说。
更加不明白状况的是电脑研究社的社长。盘算好要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隔山观虎斗,突然就被解除形同诈欺的搜敌模式.又莫名其妙被传送到敌阵正中央送死。
“唉……”
唉唉。我又将到口的那句话吞了下去。古泉对我会心一笑。不管他.当作没看到。
我再度将注意力转回画面,社长的<敌A>舰队前后左右都沐浴在光林弹雨当中,就像是翻船的草鱼一样四处乱滚。嗯——这回算是他们自作自受。是他们先偷跑的。不过,拥有于存在阶段就偷跑太多的长门有希的我们,也无法太自鸣得意。
长门速射炮似的键盘输入,自始至终都没有停歇。<敌A>舰队就和火神炮的余弹计数器一样,舰数持续减少,最后硕果仅存的一艘受到<有希舰队>照准精密到小数点单位的死光狙击,那也成了敌军旗舰临终前看到的最后一景。
轻快的军乐声响起,五台电脑屏幕上闪耀的文字正式为游戏画下句点。
“YouWin!”
十七点十一分。
分出胜负后约十分钟,我们的社团教室有人敲门来访。
跌跌撞撞走进来的,是电脑研究社那些人。社长以自暴自弃的口吻说:
“我们输了,而且输得一塌糊涂。我们干脆认输。对不起。抱歉。希望你们原谅我们。就是这样。我们太小看你们了。我们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低头认错的社长面前,是像座日晷一样,表情神气巴拉的春日。在春日阁下睥睨的目光注视下.电脑研究社的社员们纷纷脸色大变,低头不语。
“那些小把戏都被你们看透了……我们使用了苟且的手段,是不容狡辩的事实,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时,游戏程式被改写……固然难以置信,却是千真万确……”
社长用飘忽得像是到了另一个虚构世界的眼神环顾室内时.春日挑高了一边眉毛,
“你在碎碎念什么啊?我懒得听丧家犬为落败找借口。对了,记得约定吧?”
她得意地摆摆手指头,做出:你休想耍赖的手势。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毫不觉得这场比赛赢得不太自然。因为对这女人而言,赢了就是赢了。
“这下你们没话说了吧?这台桌上型是我的所有物,那四台笔记型成了我们的囊中物。你可别跟我说你忘了喔,你要敢那么说,绝对让你死得很难看!对了,就先处以一边叫喊“有小绿人在追我”,一边裸体跑校园十圈之刑好了!”
蛮横无理的发言让电脑研究社的社员们头垂得更低了。不知道是同情他们,还是觉得气氛太凝重——
“啊……对了。我泡茶给大家喝好吗?”
善解人意的朝比奈学姐站起来走向热水瓶,露出苦笑的古泉从杂物箱里拿出纸杯袋。长门照样坐在钢管椅上.以不苟言笑的眼神看着排排站在春日面前垂头丧气的男同学们。
春日演讲得兴高采烈时,从那排社员中走出了一十人,也就是社长,步履蹒跚地朝我走来。
“喂.我问你。”他细声细语地说:“那个人是谁?凭那样高超的骇客本领,到世界各地都能通行无阻了……其实,我大概也猜到是谁了……”
长门缓缓地抬头看我,社长则是看着长门。
算了。就算是局外人,也能一眼看出本团头脑最好的非长门莫属。
“我有事想找你谈!”
社长对着长门——
“只要你有空时即可。能不能请你偶尔来电脑研究社插花一下……不,是莅临指导一下呢?”
开始努力劝说。方才还像是放在艳阳下晒了三天的冷冻秋刀鱼般的眼睛,已经恢复了生气。一个人打从心底服输后,大概就只能像这样拉下睑皮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