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还有另一个人,那个声音的主人也是。最后跟我说话的那个声音,我真的曾经听过。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很快就发现我根本就不用努力。
那是我的声音。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这么说来——
我就得再去一次那个时间点了。时间得回溯到十二月十八日清晨才行。而且必须连同这个时间点的朝比奈和长门一块过去。
然后,世界就会回复到现在的模样。
朝比奈是负责把我和长门带到那个时间点去。而长门的任务是要让失常的三天以及失控的长门恢复正常。至于是借用了春日的力量,还是资讯统合思念体做的,我就不清楚了。
可是,我也有要务。
应该是吧?我当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就是因为听到了才有今日的我。为了要当现在我,我是有必要跟过去的我说那些话。
「对不起。我是有苦衷才不救你的。可是你也不要记恨。我也很痛啊。算了,后面的事情我们会处理。不,我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你很快也会知道。你现在先睡吧。」
我反复练习这段台词。记忆中,我是这样说的没错。不敢说每字每句都正确无误,但是意思应该差不多。
代替被凶刀刺杀而倒下的我,使用那个注射装置的就是今后的我。
那个我无法从朝仓疯狂的袭击中解救我的理由,我也了解。那个我当时的口气,听起来不像是慌慌张张赶过去的,一定是事先就在附近埋伏。同朝比奈与长门算好时机才冲出去的。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我一定得被朝仓刺杀。为什么?因为对当时的我而言,那的确是曾经发生的过去。套句朝比奈小姐常说的:
「这是既定事项。」
夜更深了,但我还是了无睡意。
我一直在等。在等什么?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不得不来这里的人中,还没来的那家伙呀。如果她没来,那才真是骗人的。
躺在床上的我一直盯着天花板看,过了深夜以后我的死撑才终于有了回报,探病时间早就已经结束了。
病房的房门慢慢地滑开,通道的光照出的娇小人影落到了地板上。
那正是这一天最后一个来看我的,穿着水手服的长门有希的身影。
长门一如往常,面无表情地说:
「这全是我的责任。」
让人安心的平坦声调,莫名地让人感到怀念。
「目前正在检讨我的处分。」
我抬起头来。
「谁在检讨?」
「资讯统合思念体。」
长门轻描淡写地继续往下说,仿佛在述说别人家的事。
当然,长门早就知道自己会在十二月十八日凌晨闯祸。因为我和大人版朝比奈去找过三年前的长门。她早就知情,也竭尽全力避免那种情况发生。却还是无法力挽狂澜。就算是事前能够得知的未来,却还是有躲不过的时候。不,有时是可以回避的……
夏天以后,和以前有些不同的长门的举止掠过了我的心头。
「不过,」我打断了她的话,「早在三年前,你就知道自己会出乱子,你随时都可以告诉我,不是吗?校庆之后也好,不然在草地棒球大赛前跟我说也行。那么一来,我就可以在十二月十八日的时间点提早行动。只要赶紧召集大家,就可以回到三年前去了啊。」
长门的表情冷若冰霜,一丝笑意也没有。
「假设我在事前告知了你,失常的我还是可以『消弭你对那件事的记忆』,改变世界啊。此外,『还没有发生的事,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发生』。我所能做的,就是让你尽可能以原本的状态迎接十八日的到来。」
「你不是为我留下了逃离程式?那就够啦!」
谢谢的同时,说着说着就生气了起来。但我不是气长门,也不是气我自己。
「我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再发生异常动作。只要我继续存在下去,我内部的错误就会不断囤积。这是有可能的,而且非常危险的事。」
「狗屁啦!帮我传话过去。」
听到我骂粗话,长门的头默默倾斜了两厘米,还眨了眨眼睛。
我将手尽量伸长一点,抓住了纤细的白皙手臂。长门并没有抗拒。
「告诉你的头头。听好了,要是他敢让你消失,我就会大闹特闹。不管使出什么手段,也要将你带回来。我虽然没什么能力,煸动春日的能耐倒还算有。」
我确实握有煸动春日的王牌。只要我跟她说:「我是约翰·史密斯」就行了。
是啊,一点都没错。我的能力虽然跟废柴差不多,春日却有蠢材的大无畏力量。长门一消失,我就会将所有的事一股脑儿全跟那女人讲,并会讲到让她相信为止。然后再一起踏上寻找长门之旅。不管长门的头头是将长门藏起来,或是将她给消弭了,春日一定会想办法扭转乾坤,起码我会逼她去设法。说不定连古泉和朝比奈都会参上一脚。到时候谁还管得了不知位于宇宙何处的资讯意识体呀!那种东西有没有根本就无所谓!
长门是我们的伙伴。而且要是SOS团的某人失踪,春日这个人肯定不会就这样放手。不只是长门,我和古泉和朝比奈要是突然远走他方的话,即使那是出自本人的意愿,那女人也不会善罢干休。说什么也会想尽办法将我们带回来。凉宫春日就是那样任性妄为、自我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