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乱画吧?」
是很想画。
「哼。那你都没有话要说吗?」
我照她的期望回答。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嗯,你知道就好。就是啊!担心团员的安危,本来就是团长的义务!」
春日的怒吼声在我听来就像天籁,此时,门边轻轻响起了敲门声。古泉机灵地站起身,拉开拉门。
站在门外的第三位访客,一看见我:
「啊、啊、啊~」
就发出惊慌失措的声音,抱着花瓶杵立在门口的,正是有一头飘逸长发,一张娃娃脸如奇迹一般可爱,个头娇小,身材却很丰满的北高二年级学生。
「嗨……朝比奈,你好。」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好久不见,起码现在的我分辨不出来。
「呼……」
朝比奈盈眶的热泪串串滴下。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我真想像之前那样紧紧搂住她,说不定朝比奈也打算这么做,不过她完全忘了要将花瓶放好,只是一个劲的哭泣。
「你太夸张了吧。不过是撞到头昏过去而已。我早就知道阿虚不可能一直昏睡不醒。」
春日的声音中隐约透露出激动,正眼也不瞧我一下的说道:
「因为,我早就说了。SOS团是全年无休的社团,谁都不准给我缺席。用撞到头而一睡不醒这种鬼理由来请病假,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明白了吧,阿虚?三天份的无故缺席代价很高喔。要罚钱的!不只要缴罚金,还有滞纳金!」
古泉轻轻的笑了起来,朝比奈斗大的眼珠不断滴落在地板上,春日则转向另一个方向,乍看之下真以为她在发火。
我注视他们,点点头又耸耸肩。
「我明白了,加上滞纳金,我总共要缴多少入库?」
春日凝视着我,脸上的笑容灿烂到令人不敢置信。真是个单纯到不行的家伙。
最后决定连续三天大伙上咖啡厅的费用都由我买单。我在想这下定存真的不解约不行了时——
「还有——」
还有啊?
「嗯,还有一笔精神赔偿费要另外再算喔。对了,阿虚。圣诞派对时,你就穿上驯鹿装,表演绝活给我们看吧。要表演到我们哄堂大笑为止!要是太无聊,我就把你踢飞到异次元去!小朋友的同乐会上也顺便表演一下。听到没有!」
春日的眼眸闪耀着有如三棱镜的光芒,再度对我颐指气使。
我人是清醒了,但是也不能说出院就出院。医师赶来问诊后,我就被送往检查室被套上各式各样的机械。繁复的好像是要将我变成改造人似的,叫我烦不胜烦。问诊和各种检查折腾了一天,今晚势必又得在病房过夜了。对我来说,今晚才算是第一天住院。我以前从来没住过院,正好可以体验一下住院的滋味。
春日、古泉和朝比奈回去时,正好遇到了来探病的我老妈和老妹。春日看起来客客气气的,想不到她居然有那方面的神经,真教我吃惊。
陪着老妹和老妈聊天的同时,我脑中不停地在运转着。
如果照那样发展下去,不知会变得如何?长门、朝比奈和古泉只是单纯的人类,压根就没有超脱现实的真面目。长门是沉默寡言的文艺社书虫,朝比奈是高不可攀的学姐,古泉只是就读他校的单纯转学生。
而春日也仅是个性有些别扭的女高中生呢?
或许那样的设定,也能构成不错的故事。不必再去认知所谓的现实,也用不着再对世界的改变斤斤计较,是和扭曲的日常生活完全无缘的故事。
在那里一定没有我出场的份。我可能只会过着平凡的校园生活,然后平安无事的毕业吧。
究竟哪个世界才是幸福的。
我已经知道了。
唯有「现在这个世界」才能让我快乐。如果不是这样,我干嘛要为了回到这里搞得差点拼掉一条小命?
问你喔。是你的话,你会选哪一边?答案应该很明显吧。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么想?
我家人总算打道回府后,在熄灯时间已过的病房里,我直盯着天花板看。因为无事可做,只好闭目养神。
听说我这三天,在这个世界的我,这三天都在睡觉。好像真是这样。
既然如此——
要变成那样,势必得做点改变。
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两次。被那个长门扭曲的世界又再度改变,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就是这里。那么,是谁做了第二次的再改变?
不是春日。那三天的春日没有那种力量,这个世界的春日也不知道世界被改变了。
那么,会是谁?
徒手制止朝仓的刀救了我一命,本身有能力办到那种事,也有可能那么做的人——
只有长门了。
此外,我在失去意识前,看到了两个朝比奈。另一个不是大人的朝比奈,正是我的朝比奈。那是身在这个世界,我再熟悉也不过,来自未来的可爱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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