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凉宫春日的消失 第一章

 「不是!谁管你感冒有没有好,我不是问这个…」

  「阿虚。」

  国木田担心地戳了戳我的肩膀。

  「你真的怪怪的。你从刚才说的话都很奇怪,真的。」

  「国木田,你看到这女人,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站起来指着眼神就好像看到什么怪胎似的望着我的「那女人」,

  「你知道这女人是谁吧?她根本就不该在这里!」

  「……阿虚,人家才小请几小时假,你怎么就把同班同学的脸给忘了?这样很没有礼貌耶。你说她不应该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她本来就跟我们同班啊。」

  我没有忘。我怎么可能忘得了那个杀人未遂犯?而且还是曾经杀我未遂的那个女人。才经过半年就忘掉的话,未免太快了。

  「我明白了。」

  「那女人」似乎是想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笑了起来。

  「你是一边吃便当一边打瞌睡吗?是不是作噩梦啦?一定是吧!那你也该醒了吧!」

  绽放美丽的笑容,对着国木田说道「是吧?」寻求他同意的那女人,正是烙印在我脑海里至今久久无法忘怀的那女人没错。

  我的脑袋不断地回顾各种影像。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教室——拖曳在地板上长长的人影——没有窗户的墙壁——扭曲的空间——挥舞的利刃——浅浅的笑容——不停落下宛如玻璃砂般的结晶体…

  和长门大战败下阵来而被消灭、表面说转学到加拿大的那位前任班长——

  朝仓凉子,现在就站在我面前。

  「洗把脸就会精神多了。你有带手帕吧?没有的话我借你。」

  见朝仓伸手进裙袋,我出手制止了。她掏出来的东西又不一定是手帕。

  「不用了。倒是你快点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越详细越好。尤其是你为什么会在春日的座位上放书包。那不是你的书桌,是春日的。」

  「春日?」

  朝仓皱着眉头,向国木田询问:

  「春日是谁?我们班有人叫这个绰号吗?」

  国木田给了一个几乎叫我绝望的回答。

  「听都没听过。你是说…ㄔㄨㄣㄟㄖ?怎么写?」

  「春日就是春日啊。」

  感到头晕目眩的我嘀咕着。

  「你们都忘了凉宫春日吗?那种家伙你们怎么忘得了…」

  「凉宫春日…嗯~我说阿虚啊。」

  国木田用关心的口吻,缓缓地对我说:

  「我们班上没有这个人。况且上次换座位时,朝仓同学就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了。你是不是和你以前的班级搞混了?我对凉宫这个姓氏完全没印象耶,起码应该不是读本校一年级的…」

  「我也不记得有这个人。」

  朝仓也是一副想劝我去养病的样子,她以故作温柔的声音说道:

  「国木田同学,帮我看一下桌子里面好吗?在最边缘的地方有本班级名册。」

  我将国木田拿出的小册子一把抢过来,马上翻到一年五班那一页,用手指沿着列有女生姓名的行列搜寻。

  佐伯、阪中、铃木、濑能……

  铃木和濑能中间没有任何名字(注:铃木=SUZUKI,濑能=SENOU,凉宫=SUZUMIYA),凉宫春日的名字从班级名册上消失了。你到底在找谁呀?一开始就没有那个人!仿佛听到该页这么说似的,我阖上了名册,也闭上了眼睛。

  「……国木田,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捏一下我的脸,我想要清醒过来。」

  「真的可以吗?」

  国木田还真的捏得很用力,痛死了。但我还是没醒来。当我睁开眼睛,朝仓还是在那里,樱唇张成半圆形。

  一定出了什么状况。

  我突然发现我们已成了班上的注目焦点。大家对我投射的目光,仿佛是看着一条罹患了犬瘟热的流浪老狗。妈的!为什么?我又没有说错任何一句话。

  「可恶!」

  我向在我身边的几个人,连珠炮似地问了两个问题。

  凉宫春日在哪里?

  朝仓凉子不是转学了吗?

  可是答案一点也不是我想要的。大家像是事先说好似的:

  「不知。」

  「没有。」

  听到这样的回答,让我不仅目眩还想呕吐。现实的失落感使我深受打击,得用手扶住附近的桌子才能撑住身体。我觉得我的精神一一被击碎了。

  朝仓抓起我的手臂,担心地打量起来。她秀发飘散的芳香,对我来说就像是麻药一样。

  「你最好去保健室。人在不舒服的时候,常常会这样子。一定是的。你可能是感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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