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比奈被安置在双人房的其中一张床上睡着。她的睡脸,让人产生一股就算不是路过的王子也非吻不可的冲动。但是从她那痛苦的表情,她应该是昏迷状态当中,真是天不从人愿。
一旁的长门顶着一张像守墓人一般的脸坐在椅子上。你就继续这样吧!千万别离开朝比奈一步。
「喂,你有什么看法?」
春日似乎是在问我。
「什么看法?」
「我是说圭一先生的死。这是场杀人事件吗?」
只要客观地来看自己所处的立场,答案自然就出来了吧?我试着这样推断。撞开上了锁的门进去一看,发现倒卧在地的豪宅主人,胸口上插着一把刀。暴风雨中的孤岛上发生的密室杀人。太过巧妙的安排了。
「看起来好像是这样。」
停滞了几秒钟的时间,春日吐了口气,算是给我答复。
「嗯……」
春日伸手抚着额头,坐到自己床上。
「怎么会这样呢?我完全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么发展。」
她嘟哝地说道。我才想问怎么会这样呢!不就是你在热切盼望有事件发生吗?
「但是,我没想到会变成事实啊!」
春日嘟着嘴,随即又变了表情。看来,这家伙似乎在苦恼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看起来她好像并不高兴,我总算安了一点心。因为我实在不想被迫扮演第二名被害者的角色。
我凝视着有着一张天使般睡脸的学姐。
「朝比奈学姐的情况怎么样?」
「应该没事吧?只是昏过去而已。真是好直接的反应,太佩服她了。真像是实玖留应有的反应。总比歇斯底里好吧!」
春日漫不经心地说道。
在暴风雨袭击的孤岛上发生的密室杀人事件。在旅游地出于偶然遇上这种事的几率有多少呢?可是我们是SOS团,既不是神秘事物研究会,也不是推理小说同好会。不过说起来,寻求不可思议的事物正是春日所抱持的SOS团活动理念,所以说穿了,我们现在遭遇或许正符合这个精神。只不过真的实际碰上,就又另当别论了。
这也是在春日的期盼下才发生的事件吗?
「唔,事情可真伤脑筋了……」
春日把脚从床上放下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本来只是打算在愚人节开个玩笑,没想到玩笑成真而困惑不已的恶作剧小鬼,浑身散发出从以为是空的葫芦里真的倒出一个特大号的棋子(注:「葫芦跑出棋子」为日本俗谚,表示出乎意料)一样的气息。这种气息让我也感觉不舒服。
怎么办呢?
如果可能的话,我很想躺在朝比奈旁边陪着她睡,但是现在逃避现实也于事无补了。终究还是得想出个善后的方法吧?古泉到底打算怎么做啊?
「嗯!毕竟不能在这边无所事事。」
毕竟?春日斩钉截铁地断言道,站到我面前来。她带着认真的表情,以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我要确认一件事情。阿虚,你跟我来。」
我实在不想放着朝比奈不管就这样离开。
「有希也在,不用担心啦,有希,把门锁好,任何人来都不能开门,明白吗?」
长门带着沉着冷静的表情,定定地看着我跟春日。
「明白了。」
她用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回答道。
那双经过去光处理的眼睛,瞬间和我的视线纠结在一起。这时,长门以只有我能理解的角度点了点头——我有这种感觉。
危险应该不会落到我跟春日头上吧?万一发生什么异常的状况,长门是不会默不作声的。我把之前拜访电脑研究社社长家里时发生的事情从记忆中拉出来,企图说服自己。
「走了,阿虚。」
春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从房里踏到走廊上。
「我们要去哪里?」
「当然是圭一先生的房间罗!刚才没空仔细观察,所以我要再去确认一次。」
想起胸口插着一把刀、躺在地上的圭一先生,和粘在白色衬衫上的血水,我顿时产生了犹豫。那可不是一幅值得瞪着眼睛欣赏的景象。
春日边走边说:
「然后,我们还得查出阿裕先生跑到哪里去了。搞不好他还在建筑物里面,而且……」
发生这么大的骚动,如果阿裕先生跟事件没有任何关系的话,到现在都没有现身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他不现身,代表两种可能性。
我被春日拉扯着,一边爬上楼梯,一边说:
「一种是阿裕先生就是犯人,早就离开别墅跑走了,要不就是阿裕先生也成了被害人……对吧?」
「没错。可是如果阿裕先生不是犯人的话,事情就变得有点讨厌了。」
「不管犯人是谁,我都觉得讨厌……」
春日斜眼看着我。
「我说阿虚啊,在这座宅邸里面,除了多丸先生他们两兄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