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喜绿学姐以微风般轻柔的声音说:
「他说过跟SOS团有邻居之谊。」
「邻居?」
春日抬头看着天花板。喜绿学姐环视着歪着头的我和朝比奈,还有古泉和长门,只是视线一直不跟我们正面相对。然后,又看着茶杯说:
「因为他是电脑研究社的社长。」
我完全忘了这号人物。原来是那个可怜的社长啊?就是那个被拍下对朝比奈进行性骚扰的相片(屈于强权之下),春日以此要求他让出一台最新机种的电脑(出于无奈),最后甚至还要他含着泪水帮我们装配线路的那个电脑研究社的可怜学长。不,没必要怜悯他吧?有这么一个气质绝佳的女朋友,什么事情应该都可以抛到脑后。对了,当时那个即可拍收到哪里去了?
「嗯!我知道了!」春日三两下就接受了委托。「我们会想办法的。喜绿学姐,你真是太幸运了。你是第一个委托人,所以特别给你免费的优待!」
如果收钱,就不算是校内服务活动了。但是,这真的是事件吗?那个社长不会只是躲起来耍自闭而已吧?我是不知道有喜绿学姐这样的女朋友,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不过我想这种家伙不必特别理他,等他自然痊愈就好了。
我当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喜绿学姐将他的住址写在便条纸上,然后踩着实体化的幽灵般步伐离开了教室。
我等目送她到走廊上的朝比奈回来之后,开口说道:
「喂,你这么轻易就接下这个任务适当吗?要是没办法解决的话怎么办?」
春日喜滋滋地转着圆珠笔。
「没问题的。那个社长一定只是罹患慢了两个月发作的五月病(注:指每年于四月入学、入社的新鲜人,容易产生的精神不安定症候群)。我们只要潜进屋里痛殴他几拳,再把他拖出来就没事了。简单得不得了。」
她好像真的这么认为。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问正在重新泡茶的朝比奈说:
「你跟喜绿学姐熟吗?」
「不熟,从来就没有交谈过。她是隔壁班的,所以顶多在上共同课程时打过照面。」
与其来找我们咨询,其实去向老师或警方报告就可以了。唔,会不会是已经说过了?但是没有人理她,所以她才找上朝比奈?我想应该是这种情况吧。
悠闲地喝着茶的我们没有任何紧张感。春日极度地兴奋,看来她是打算再卖力地召募委托人,一个一个来解决。她一边哀叹这学期所剩的时日不多,却同时又强行要求启动发送传单的第二弹计划。这个就免了吧!
长门叭的一声阖上了书,因为我们获派前去进行春日交待的调查工作。
电脑社社长独居的地方是一栋雅房公寓。从坐落的地点来看,主要的住户大概以大学生为主吧?那是一栋不好也不坏的三层楼建筑物,色调看起来不算新也不算旧,非常地普通而平凡。
春日手上拿着写着地址的便条纸,大步走上阶梯。我跟其他三个人只是默默尾随在夏季水手服的后面。
「就是这里吧?」
春日站在铁门前面,确认门牌上的名字。喜绿学姐告诉我们的男友姓名,就插在塑胶盒里。
「没办法打开吗?」
春日旋转着门把,确认门的确上锁之后,便按下门铃。这样的动作顺序是不是颠倒了?
「你觉得从后面爬上阳台怎么样?打破玻璃应该就进得去了吧?」
我祈祷她只是开玩笑这样说的。这栋建筑有三层楼,况且我们也不是闯空门的少年犯罪团体,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有前科啊。
「对了,去跟管理员借钥匙吧?只要说我们是他朋友,担心他的安危,应该会把钥匙借给我们的。」
我知道你最擅长扮演别人的朋友了。话又说回来,这位社长,你一个人独居,竟然没有配一把钥匙给女朋友吗?这就好像只留下茄子的蒂,却将整颗果实给丢掉一样。
锵。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只见长门默默无言地握着门把。
「……」
长门那像液态氦的眼睛凝视着我。她慢慢地拉开门,通往房间的门便打开了。屋内原本停滞的空气,不知道为何竟然伴随着一股寒冷气飘到我们脚边——我有这种感觉。
「咦?」
春日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半圆形。
「打开啦?我还真没注意到呢。啊,随便啦。那我们进去吧,我想他一定躲在床底下,大家等下就合力把他抓出来俘虏。如果他激烈抵抗的话,可以将他毙命也无所谓。最坏的情况,只要把浸泡在蜂蜡里的脑袋交给委托人就可以了。」
她似乎对自己从对方手中抢来电脑一事,半点罪恶感都没有。又不是莎乐美(注:圣经故事中一位公主之名,受母亲唆使而要求父亲砍下施洗者圣约翰的头颅。这段故事被王尔德改编成戏剧,因而闻名于世),就算要了他的脑袋也不知道要放哪里。
当仁不让地涌进房间的我们,发现雅房里空无一人。连一只蟑螂都没有。春日检查了浴室和床底下,但是没找到半个人影。房间只有长门的公寓——而且是她的客厅的四分之一左右大小,不过和长门家里那种一无所有的萧条模样相较之下,他的生活水准却又是她的四倍之高。书架、衣橱、类似矮茶几的桌子和电脑桌,都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我打开窗户检查阳台,只看到一台洗衣机。
「真是奇怪了。」
春日一边在床上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