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她那张覆在脸上的微笑面具,实在叫人浑身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家伙露出这种笑容时,背后往往隐藏着让我精疲力竭的诡计。这里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世界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春日又说出了一些脉络不明的话来:
「哪个好?」
我放下黑棋,将古泉的两颗白棋翻过来后问道:
「什么哪个?」
「这个。」
我不情不愿地接过春日递过来的两张纸。
又是传单。我将两张纸看了一下。其中一张是草地足球大赛的通知,另一张是草地美式足球大赛的通知。我真的打从心底诅咒印出这种东西的业者。
「其实啊,我本来不想参加棒球,是想从这两项比赛中选择一项的。但是棒球的比赛日程比较早。哪,阿虚,你认为哪个好?」
我怀着黯淡的心情,视线在社团教室里游移着。古泉露出微微的苦笑,用手指弹着奥塞罗的棋子,朝比奈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不停地摇着头,长门则低头看着书,只有手指头偶尔活动一下而已。
「对了,足球和美式足球要几个人才能打啊?光是上次球赛的那些人就够了吗?」
我望着春日那几乎要漾出光晕的开朗笑容,心里盘算着:哪一种球类比赛是需要比较少的选手啊
竹叶狂想曲
话说回来,五月份都已经够热了,时值七月份的今天更是热得让人受不了,而且湿气也更重,一再挑动着我的不快指数(注:气象学名词,计算公式为0.81T+0.01U+46.3)。这个高中廉价的校舍,跟空调之类的高级机械可以说是完全无缘。一年五班的教室简直就像前往灼热地狱的候车室一样,我确信设计者一点居住舒适环境的概念都没有。
再加上这个星期是面临期末考的七月的第一个星期,我心里的愉快情绪还在巴西一带徘徊,暂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期中考考得凄惨无比,再这样下去,我很难保证期末考就能有个令人满意的结局。这一定是因为我花太多时间在SOS团的活动上,以至于没能专心课业的关系。我根本一点都不想跟那种事情扯上任何关系,但是从今年春天开始,每当春日提出什么建议,我就得莫名其妙地四处打转,这个法则已经成了我日常生活,而且我有点讨厌开始习惯这种生活的自己。
正是太阳从西边斜射进教室的下课时间。坐在我后面的女人,用自动铅笔戳戳我的背。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凉宫春日顶着一张像是圣诞节前夕的小学生那般喜悦的表情说。这家伙开始出现这种感情丰富的表情,就是她正在思索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的信号。我装出认真思索的表情三秒钟,然后说:
「是你的生日吗?」
「不是啦!」
「朝比奈的生日?」
「不对」
「古泉或长门的生日。」
「我哪知道他们生日哪一天!」
「顺便告诉你,我的生日是——」
「谁理你?你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吧?」
就算你说有多重要,对我而言,今天也只是一个炎热的平常日子。
「你倒是说说看,今天是几月几日?」
「七月七日。我不太愿意去想,不过你总不会想说今天是七夕吧?」
「我当然打算这么说。七夕七夕七夕。如果你也算是日本人的话,就该好好记住。」
这本来是来自中国的传统,以旧历来算,七夕应该是在下个月才对。
春日拿着自动铅笔在我面前晃。
「从红海开始包括这边,全部都算是亚洲。」
这是什么地理概念?
「世界杯预赛不也是都混在一块儿比吗?就像七月跟八月也很像啊,夏天就是夏天。」
哦,是吗?
「随便都好啦,总之我们得举办七夕的活动才行。我坚持这种节庆活动一定要慎重办理。」
我觉得还有很多其他应该慎重办理的事情。倒是你有必要刻意跟我宣扬吗?我可不想知道你打算做什么。
「大家一起进行会比较好玩。从今年开始,我决定七夕时大家要一起举行盛大活动。」
「别擅自做决定。」
嘴巴是这样讲,但是一看到春日那莫名其妙显得很得意的脸,我就觉得跟她在这边抬杠是很愚蠢的一件事。
「你到社团教室去等我,不可以跑回家哦!」她还这样交待。
不用她说,我本来就打算到社团教室去。因为那边有我一天至少要看一次的人在。只有那一个人。
位于社团教室大楼二楼,与其说是SOS团跟文艺部借用,不如说是寄生在里面的基地总部里,已经聚集了其他成员。
「啊,你好。」
盈盈地笑着对我打招呼的是朝比奈。她是我心灵安适的泉源。要是没有她,SOS团就像没加咖喱块的咖喱饭一样毫无存在价值。
从七月份开始,朝比奈的女侍装已经换成夏季版了。带衣服来的是春日,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