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投投看吧。
砰!
费尽力气投出去的、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球,落入了长门的手套里。坏球。
「给我认真投!」
鬼叫鬼叫的人是春日。我可是一向都很认真的。这一次试试用侧投的方式吧。
第二球。真希望打者能够多少被我骗到一下,但是并没有用。球棒猛然袭向我那瘫软无力的直球。完了。我竟然投出了和打击投手差不多的好球……
呼。
「好球!」
主审高声宣判。打击者挥棒落空,当然会变成好球吧?但是打击者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长门的手。
我了解他的心情。那是一定的。我那软弱无力的球在被球棒撞击之前,突然改变轨道,下降了三十公分左右,说出来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
坐在地上的长门只轻轻动了动手腕,便将球送回来。我接下飞过来的软弱无力的球,摆好投球的姿势。
不论我投多少次,都只能投出半直球来。第三球则是无与伦比的大暴投——本来是这样的,但是球却在飞了几公尺后修正路线,很明显地无视于惯性、重力以及航空力学的存在转弯了,甚至还加速一口气冲进捕手手套。砰,发出悦耳的声音,长门娇小的身躯微微晃了晃。
打击者瞪大了眼睛,主审也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好像很没自信似的大叫:
「两好球!」
事情实在太麻烦了,赶快收场了事吧!
我已经开始偷懒,随便乱投了。既没瞄准也没用力。然而,如果打击者没挥棒,我所投出的球就一定会变成好球,如果对方挥棒,则会连球皮都没削到一点,变成挥棒落空。
秘密就在于每当我投球就口中念念有词的长门。由于这个秘密太过重大,连我都不知道其中的机制为何。或许就如同之前救了我的命,或者让教室重现、在球棒上动手脚一样,变更某种资料所致吧?
拜此之赐,我几乎就像朝着电风扇投球一样,今天的MVP铁定是长门有希。
顷刻之间就两出局,最后一个打者也被逼到两好球的局面。我这么轻易地扮演好刹车的角色恰当吗?对不起,上上原海盗队。
我既没有使出浑身力道,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考量,对着脸色铁青的最后一棒打击者投出球去。
修正轨道,朝着好球带飞去。打者使劲挥棒。再修正轨道成外角低球。球棒空挥了一圈,在空中留下残影,三振出局。呼,终于结束了……才怪。
「!」
球不断滚向捕手背后的挡球网。可能是投得太顺了,球转变后不听使唤。掠过长门的手套,一个跳跃之后,像指叉球一样掉落的神秘魔球(我擅自命的名)在本垒板的角落一个弹跳,朝着不可能的方向滚去。
不死三振。
打击者掌握这最后的机会,往前狂奔而出。可是长门却拿着手套,一动也不动地固定在原地,只是罩着防护面具闷坐。
「长门!去捡球封杀呀!」
长门面无表情地抬眼看着下指令的我,慢慢地站起来,追向滚出去的球。不死三振的打者踩上一垒,企图攻向二垒。
「快一点!」
春日站在二垒拼命地挥着手套。
好不容易追上球的长门,仿佛观察海龟蛋似的定定地看着捡起来的软式棒球,然后又看向我。
「二垒!」
我指着我的正后方。春日就站在那边大声吆喝着。长门以厘米为单位,「微微」地对我点点头——
咻!一道白光的雷身光掠过我的侧头部,带走了我几根头发。我是在看到手套从春日的手腕上飞脱,球则嵌在手套里直飞向中外野之后,才发现到那是长门只稍微动了动手腕丢出去的球。
看到刚刚还戴在自己手上的手套不翼而飞,春日不禁瞪大了眼睛。至于那个跑者,可能是因为太过惊骇,在二垒之前摔了个四脚朝天。
守中外野的古泉捡起手套,拿出球,带着对谁都一样的微笑表情走过来,拿球去触杀仰躺在地上的跑者,同时开口道歉:
「非常抱歉。我们一群人稍微有点超乎常理。」
别把我概括在那种非常理的行列当中。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比赛结束。
上上原海盗队的选手们落下了男儿泪。我不是很清楚状况,不过他们可能是担心事后遭到大学的OB(注:因毕业而离开球队的学长选手)们责骂吧?或者是输给了混有小学生在内、以女孩子居多的外行高中生队伍,让他们感到憾恨不已?也或者两者皆是?
另一方面,完全没有考虑到战败者的哀愁情绪的春日,看起来是那么地兴奋激动。她顶着和想到成立SOS团那一天一样的笑脸说:
「我们就这样继续赢下去,然后进军夏天的甲子园,称霸全国不再是梦想了!」
她很认真地这样呐喊着。跟着她欢欣鼓舞的只有谷口。我不想再趟浑水,想必高中棒球联盟也有同感吧?
「辛苦了。」
古泉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
「话又说回来,以后怎么办?继续打第二场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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