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抛出去时力道太猛烈,让他自己也落水了。我决定不理会这家伙。
「那个笨蛋在搞什么?」
春日似乎跟我有相同的看法,她不理会那只笨蛋,拿扩音器指着古泉。
「哪,古泉,轮到你上场了!去把实玖瑠救上来!」
从头到尾都负责灯光照明的男主角带着优雅的笑容,将反光板递给长门,接着走到水边,把手伸了出去。
「请抓住我的手。镇定下来,可别把我也拉下去了。」
朝比奈彷彿是大海中的遇难者紧抓住浮木一般,紧紧地握住古泉的手。古泉轻轻松松地就将全身湿透的未来女服务生战士给拉了上来,接着再撑住她的身体紧靠着她。你这家伙,靠得太近了!
「你还好吗?」
「……唔……好冷……」
本来就很合身的制服因为湿透的关系,已经紧贴在朝比奈的身上了。如果让我加入电影伦理规定管理委员会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把这部电影列为未满十五岁不得观赏的级别。老实说吧,总觉得好像会被逮捕的感觉。
「嗯,太好了!」
春日用力地敲打着扩音器,发出满意而赞叹的声音。我不理会还在池子里溅着水花的谷口,逕自按下停止拍摄的按钮。
带来的废物多到可以摆摊了,此时却竟然连一条毛巾都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
朝比奈一边让鹤屋用手帕帮她擦脸,一边紧紧地闭着眼睛。我屏住气息站在顶着一张正经八百的表情检视着影像的春日旁边。
「嗯,还好啦。」
反覆看了朝比奈落水的画面三次之后,春日点点头。
「男女主角邂逅的画面还算不错。在这个阶段,一树和实玖瑠将羞涩而笨拙的感觉表现出来了。嗯嗯。」
是吗?我只看到平常的古泉啊。
「接下来是第二个阶段。把实玖瑠救起来的一树决定把她藏在自己家里。下个画面从那边开始拍起。」
我说你啊,这么一来可就完全不连戏了。操控谷口他们几个人的长门跑到哪里去了?谷口他们呢?又是如何被击退的?就算他们只是喽罗,如果没有把剧情交代清楚,观众是不可能接受的。
「你真罗嗦耶!这种事情就算没有拍出来,看的人自己也会懂的!无关紧要的部分带过去就可以了!」
你这家伙!难道你只想把朝比奈推到池子里去吗?
正当我义愤填膺的时候,鹤屋举手发言了。
「请问,我家就在附近,实玖瑠可能会感冒,我可以带她回去换衣服吗?」
「那正好!」春日对鹤屋闪着精亮的眼睛。
「能不能借用小鹤的房间?我想在那边拍摄一树和实玖瑠感情交流的画面。好顺利的发展啊!我相信这部电影一定会成功的!」
对奉方便主义为人生主题的春日而言,这或许是如她所愿的提议,但是我实在无法抹去心中的疑惑,我认为鹤屋是明知春日有这种念头,所以才有这样的建议。因为春日设定鹤屋是一个喽罗角色,所以我认为鹤屋理当跟我们一样是普通人才对,但是──。
「那我们呢?」
国木田问道。一旁的谷口拿着脱下来的衬衫,像拧抹布一样拧转着。
「你们可以回去了。」
春日面无表情地宣告。
「辛苦了。那就再见了,也许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就这样,这两个同学的名字和存在,彷彿就从春日的脑袋中消失了一样。春日看也不看一脸愕然的国木田和像狗一样甩着头发溅着水珠的谷口一眼,指定鹤屋为向导,开始大步往前走。你们两个真是太好命了,可以免受灾难。看来对春日而言,你们的价值只像是使用过的BB弹一样,而这实在是再幸运不过的事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鹤屋喜孜孜地大声么喝着。
「好──!各位,请往这边!」
她站到队伍前头,挥舞着旗子。
春日的任性自我不是现在才开始的,我想大概是她天生的个性,她出生之后立刻指着天地大声念诵着八字成语的传说。再过五百年之后或许会成为凉宫春日语录之一,广为流传于民间,不过那都无所谓。
走在集团最前端的春日和鹤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意气相投了?两个人以超大的声音反覆唱着布莱恩亚当斯(Bryanadams)的『18TillIDie』的副歌部分。身为跟在她们后头的人,身为跟她们认识的人,我感到非常地可耻。
默默走着的黑色长门和反光板工作人员&主角的古泉,竟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跟在她们后头。你们应该跟微微地垮着肩、略略地低着头走路的朝比奈多学学。另外多少也帮我扛一下我肩膀上的行李吧。打刚刚开始就一直是爬坡路段,我已经快能体会正接受坡道训练中的赛马的心情了。
「好,到了!这就是我家。」
拉大嗓门叫着的鹤屋来到一户人家前面。她是一个大嗓门的人,连住家也一样大。不,我想大概是超大吧?因为从门口看不到整栋房子,所以我无从判断起。不过这也正足以成为我判断的根据。从大门几乎看不到的远处有着房子,那就表示大门距离那栋房子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我顺势环视左右,发现四处都有会让人联想起武士宅第的围墙以远近法交互围绕着。要做什么样的坏事才能住这种拥有广大土地的房子啊?
「请进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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