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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错。」
春日很干脆地点点头,朝比奈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推托着。
「老是不停地换衣服不是很麻烦吗?而且现场搞不好没有可以换衣服的地方哦。既然如此那干脆先换好不就得了?我说得对不对?走吧!大家一起走!」
「至少让我披件衣服……」
朝比奈恳求着。
「不行!」
「可是这样好难为情。」
「要觉得难为情才能演出微妙的羞怯样啊!你这样怎么拿得到金球奖呢?」
我们的目标不是校庆最佳活动票选第一名吗?
今天所有的团员都聚集到社团教室来了。舞台剧的剧本问题大概已经解决了的古泉也来了,还面带微笑看着春日和朝比奈之间单向的互动状况。长门也在,而这个长门倒是个问题。
「……」
她一如往常般地沉默,这倒没什么,但是样子有点怪异。不知何故,她今天仍然一身昨天特地跑来展示给我们看的魔女打扮。其实这种衣服只要在校庆当天穿就可以了,干嘛现在就穿上啊?
春日似乎非常中意长门的黑色斗篷和尖帽子。
「你的角色改成『邪恶的外星魔法师』!」
二话不说就把剧本修改了。我看着让长门拿着在指挥棒尖装上人们经常装点在圣诞树顶端的星形装饰品而窃喜不已的春日,还有握着指挥棒一动也不动的长门,不知道为什么,连我也开始对这个沉默的读书狂扮演外星魔法师一事没有任何异议了。或许这样的角色比什么资讯统合思念体更能凸显长门的特征吧?她确实拥有魔法般的力量。在我眼中看来是如此,所以绝对错不了。
长门突然将黑帽子的边缘推高,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神看着我。
「……」
我对春日将其他班级准备好的衣服,擅自拿来做为拍片用的服装一事有些许的疑问,但是在她眼中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问号存在。
「阿虚!摄影机准备好了吧?古泉,那边的行李就有劳你了。实玖瑠,你干嘛还黏着桌子不放?哪,赶快站起来走人了!」
朝比奈微弱的反抗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春日一把抓住女服务生的脖子用力一拉,就拖也似地将口中不断呻吟着的娇小身躯拉向门口。长门则拖着黑色斗篷的下摆跟在后头,古泉走在最后面,对我眨眨眼使了个眼色,跟着消失于走廊上。
正当我想着,如果我不去不知道可不可以之际──
「喂!没有摄影师还拍什么样电影啊?」
春日从洞开的门后探出上半身,把嘴张到有半张脸那么大,还狂吼了一声,我看到春日左臂上写着「大导演」的臂章,心中涌起一股暗淡的思绪。
看来这个女人是玩真的。
由还没有拍过任何一部电影却自称大导演的春日带头;美少女服务生沮丧地低垂着头跟在后面;阴郁的魔法少女像影子一般紧追在后;古泉则抱着纸袋,带着爽朗的笑容……我尽可能跟这个诡异的团体保持最远的距离尾随着。
当这一行人在校园里走动时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即使来到校外,这群像举行万圣节PARTY的一伙人同样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当中无奈地独占众人视线的朝比奈,走了两分钟就把头垂得低低的,三分钟时变得面红耳赤,走了五分钟左右,便开始踩着虚弱的空虚步伐蹒跚地走着。
怀着彷彿是天地即将产生异变的愉快心情,口中哼着「天国与地狱」主题曲的是带头走在最前面的春日。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只见她右手上拿着黄色的扩音器,左手提着导演椅,意气风发地走着,简直就像在草原上西进的蒙古骑兵团一样气势凌人。正怀疑她要突击那个目标时,发现我们来到的地点是车站。买了五张车票的春日将车票分发给我们之后,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朝着剪票口进军。
「等等。」
说不出话来的朝比奈还没有出声,我就率先提出异议。我指着吸引所有来往行人好奇目光、穿着迷你裙的女服务生,和宛如随行者般站在一旁的黑衣少女说:
「你打算让她们以这种装扮搭电车吗?」
「有什么问题吗?」春日装做不知情的样子反问道。「要是没穿衣服可能会被逮捕,但是她们可都穿得好好的呀!或者你觉得兔女郎的装扮比较好?如果是这样就早说嘛!改拍『战斗兔女郎(暂)』我也不会在意的。」
这应该不是刻意找来女服务生制服的人该说的话……倒是,你之前不是曾提过电影的概念吗?我是不清楚啦,不过所谓的概念可以这样随随便便说改就改吗?
我用力地运作着正在探索导演心情的脑袋。
「最重要的是临机应变的能力,因为地球上的生物就是这样进化而来的,而这就是所谓的适者生存。老是一天到晚发呆是会被淘汰的!我们得努力去适应才行!」
要适应什么?要是整个环境真有它自己的意识的话,我想它一定会先将春日放逐到大气层之外。
古泉变成了一个只会微笑扛着行李的苦力,长门照样沉默,而朝比奈好像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也就是说,除了我之外,其他的成员都保持沉默。
真希望有人想想办法。
春日似乎把大家的沉默解读成她的一番话让众人产生深刻的感慨一样。
「哪,电车来了!实玖瑠,赶快走啊!好戏待会儿就要上演了!」
她就像刑警羁押着因为值得同情的动机而杀人的女犯人一样,抱着朝比奈的肩膀走向剪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