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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一收剑,挡住了栖羽从上段斩下来的一刀。
「为什么,」北斗大叫着说,「为什么,你不惜如此也要站在我面前……!你为什么还不放弃啊!我们之间实力差距如此之大,你不可能赢的!尽管如此,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站在我面前!为什么你还在握着你的剑!」
为什么能承受得住身体被一次次砍中的痛苦和感觉。
假如换做是一个普通人,就算不死,也会失去战意。只要不死就能继续战斗可不符合人性。
正是那份被称为「疯狂」的意志造就了这一切。
「为什么——」
栖羽回答了北斗的疑问,
「因为我喜欢北斗同学!」
——她继续说道。
「刚见面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一个可怕的人……严于律己又严已律人,这与我正好相反。是个就算遍体鳞伤也会继续战斗的强者。以这样的人的眼光来看我,像我这样弱小的,毫无信念的,毫无目标的,完全不适合当刀使的人,一定不堪入目。我本来以为,我一定会被冷落,被发火,被看不起。所以我主动出击,缩短与北斗同学之间的距离。」
这边是栖羽的处世之道。在遇到可怕的人的时候,反而会为了搞好关系,主动接近她。猎人是不会攻击跑入自己怀中的鸟儿的。只要缩短距离,就能少被攻击。
「但是,当我缩短了距离之后,我更了解北斗同学你了。北斗同学你一直摆着一张‘真没办法’的脸…我明白的,你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充满善意。」
「才不是……那样的…… 」
北斗一直执着于变强而活,除此以外的一切都不必要。因此她根本不会以善待人。
「我在飞机场迷路的时候,看上去一定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但是你没有弃我而去,反而向我搭话了。」
「……那是因为,你惹人注目,而且我觉得我们俩目的地应该相同,所以…… 」
「你明明那么珍惜你的训练时间,但是当我说我想要逛逛冲绳的时候,你还是陪我了。」
「……因为你一直待在房间里面很烦人…… 」
「明明你脚有负伤,不能长时间走路,你还是陪我在一起。」
「…… 」
「我被燕妹妹看不起的时候,你也生气了。
当我听到S装备会暴走很害怕的时候,你说你会阻止我。
运用试验中也是,我差点被荒魂杀死的时候,你保护了我。
这每一件事……都一定是北斗同学你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微不足道的琐事吧……?但是我很高兴。我高兴因为我明白,你是一个非常善解人意的人,是一个好人。初次见面时我还觉得你很可怕,但是现在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所以——」
北斗使用八幡力,竭尽全力弹开了栖羽的御刀,随后趁着栖羽失去平衡,一刀斩了她。
栖羽倒下了。但又站起来了。
「所以——就由我来阻止北斗同学。就由我来让你抛弃S装备。」
「不要说了!」北斗大叫道,「我只要能变强就行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我——我是不会放弃这份力量的!!」
然后,这场持续了约两个小时的战斗终于要结束了。
「哈啊啊啊!」
北斗用迅移接近了栖羽,发动了第五阶段的八幡力,突了上去。
栖羽的身体被贯穿了。不,以『贯穿』这个词形容承载着八幡力爆发的突刺,还是缺乏表现力,不太恰当。这份冲击,以被突的一点为中心,将写生成的灵体撞成裂片。假如以肉身接招,骨骼大概会被粉碎,内脏大概会被压坏,肉体大概会被撕开。
但是,栖羽没有解除写。
在北斗将御刀刺入栖羽身体的同时,栖羽的御刀一闪,打进了北斗的身体里。
八幡力和金刚身不能同时使用。S装备在因攻击而使用八幡力的时候,无法发动金刚身。这份绝对防御,被栖羽破解了。这是只有赌上自己的性命,选择两败俱伤,才有可能成功的S装备破解法。
栖羽的剑术流派『云弘流』,以不惧两败俱伤的决死的剑为信条。栖羽本来觉得自己应该无法接受这个信条,但是现在,她毫无疑问是一名云弘流的剑士。
话虽如此,北斗失败的最大原因——出自她自身。北斗因脚受伤,不适应长时间的战斗,而她为了克服这一点而进行的锻炼也不到火候。因此,她无法保持她的集中力,且体力也不够。从两人的实力差来考量,只要北斗能习惯长时间战斗,栖羽绝对是赢不了的。
被栖羽斩到的北斗,解除了写。栖羽也解除了写,但是她咬紧了牙关,再一次张开了写。
「看起来……胜负已分。」
真希如是宣告。
北斗只能用一次写。不用写,用S装备的力量来战斗也是可行的,但是栖羽已经找到了破解S装备防御的方法。
正如真希所说,胜负已分。
「想要帮助北斗同学」,栖羽的这一份执着,胜过了北斗的「想要变强」。
如同灵魂脱壳一般,北斗双膝跪倒在沙滨上。
而她的身体,由栖羽支撑着。
「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