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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其他任何东西。
边发抖边睁开紧闭的眼睛,接著……
「……唔?哇!」
惊吓过度让我差点摔下椅子,我慌慌张张抓住桌缘,但没有撑住,结果狼狈地和桌子一起跌到地上。
健吾明明确实在我眼前的啊……
「是外星人!」
发出蓝光,脸上戴著面罩,背上背著气瓶的外星人,现在就站在那里。
「失、败、了。」
外星人边逐一拋下每个字,边走近我,我边往后退,边拿手背拚命擦嘴,外星人眼神责备地低头看著我。
「这样不就又没有任何改变了吗。你为什么不改变啊?为什么要重复相同失败?别管这个幼稚、烦人又只爱自己的混帐就好了啊,别理他,拋下他回家就好了,但是为什么啊?逻逻?」
就算外星人这样说,我也完全不清楚。周遭空无一人,只剩下外星人的声音在内用区响起。
「你是鸟山。」
「……不、不是……」
我拚命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反驳:「我是观波……」但外星人不理我。
「你别再画《七龙珠》了,该画的是《人小鬼大》,不改变就没有意义啊。」
我像只刚出生的小马,双脚抖个不停无法动弹。想逃也无法逃,我这才终于发现。
这是梦,是梦境。
「明白了吗?别再失败了喔,那么,去下一个吧。」
因为我知道啊。
现实当然不是这样发展,不是这样,而是──
边发抖边睁开紧闭的眼睛,接著……
「逻逻。」
我用全身听著健吾的声音。
「我只有这里可以回来了。如果你不见了,我绝对会去找你。不管离多远绝对会找到你,用光速直直去找你,哪里都去、几次都去,死了也不放弃。」
我已经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点了好几次、好几次头。
「这样可以吗……?」
可以。
这样最好。
每点一次头,又降下新雨。
拜托,请记住这场雨。当我们分离时,我会下雨来呼唤健吾,当你闻到下雨气味时,就来找我。我只希望让健吾找到我,不管在哪里、不管何时,我都等著健吾来找我。
永远等著。
***
X
「欸、欸,等等啦!是要去哪?那时是哪时啊?」
「交往后隔年,分隔两地之后!」
交往后隔年,分隔两地后──算一算也才四个月。
我没有想到,我们两人的关系这么早就要面临考验。
朋友说过的话执拗地在耳边响起,『那不就表示早结束了吗?』、『反正他肯定乐不思蜀啦。』、『自己住的大学生怎么可能不玩啊。』、『我听学姊说,社团的饮酒会似乎很夸张耶。』、『快忘了他吧。』每当我反驳『……才没这回事。』他们就会回以两、三倍我不想听的话。最近已经不想反驳了,只是在心里想著:
(才没这回事,他可是健吾耶?我的男友,我最、最、最喜欢健吾,健吾也……)
会这样想,但是。
叹一口气,拋开紧握著好几分钟却动也不动的自动铅笔,笔哐啷哐啷滚向咖啡厅小桌子的那头,摊开的教科书没任何进度,眼睛无法在文字上对焦,饮料完全变常温,水滴染湿玻璃杯。明明该准备考试,为了念书,还从零用钱中拿出将近五百日圆,一个人来咖啡厅耶。
现实挺严峻的。
(……健吾也……喜欢我吧?我可以相信他吧?)
呆呆看著笔记本,空白处画满漩涡,这是我没认真上课的证据。转著转著终于转到混乱极限,左转右拐迷失方向,来来回回画著螺旋,乱七八糟的线条糊成一团,只是无谓的在弄脏笔记本,最后终于突然停止,或许是我打起瞌睡了吧。
三月底,升上大学的健吾离开了家乡。
那时,彼此根本没任何担心,只要有手机,就能讲电话也能传LINE还可以用FACETIME,无论如何都想见面时,周末回来就好,搭新干线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健吾说著「就只是这样而已啊」笑了。
「就是啊,话说回来,如果因为分隔两地就不安只表示羁绊太弱,我们没问题真是太好了。」说出这句话后笑的人是我。
那个暑假,在内用区接吻后,我们开始交往。在那之后,我一直都好幸福,才不觉得幸福会被这种小事破坏。
结果,轻而易举就变成这样是怎样啦。
在约好的时间联络,只是这种小事,健吾都无法遵守。没办法打电话,用LINE传一句讯息也好啊,为什么连这个也做不到啊。我不知道没有联络时,健吾在哪里、在干嘛。好不容易有消息,问他在干嘛,他却老是找藉口:在睡觉、在喝酒、和朋友在一起、在念书、忘了带手机出门、在外面不太能说话、再来要打工、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