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中的厕所在户外?」
「为什么这样问?」
「沾到好多雪耶。」
花枫看著衣襬以下的地方。咲太自以为拍乾净了,却还沾著许多小雪花。
「海边的风很大喔。」
咲太随便敷衍带过,然后轻轻将手放在定睛仰望他的花枫头上。
「怎……怎么了?」
「你今天好努力。」
「才缴交申请书而已啦~~」
即使如此,花枫不甚抗拒地腼腆一笑。
大概是做到至今做不到的事,获得些许自信了吧。
「那么,我回去了。」
「花枫,等一下。」
「怎……怎么了?」
「围巾,你拿掉看看。」
「!」
咲太突然这么说,花枫没回以疑问,只是吓了一跳。这就是答案。
咲太朝花枫包紧紧的围巾伸出手。
「不行!」
花枫随即用双手抓住围巾保护好。
带著犀利态度的抗拒。
但也因为这样,花枫上衣袖子被手肘一拉,袖口与手套的缝隙间露出手腕。没晒过太阳,不太健康的白色肌肤,出现像是瘀青的浅浅痕迹。
「不是的,这是……」
花枫退后一步,放下双手藏起手腕,摇了摇头。
「那个,花枫……」
「没事的!很快就会好!」
花枫拚命否定,不断强调不是那样。然而事与愿违,瘀青从脖子扩散开来,甚至侵蚀到花枫的下巴一带。
「我可以好好考试,也可以上高中!」
花枫以像是快哭出来的表情诉说。
「所以……!不要说不行,我也可以努力的……!」
她一脸害怕地看著咲太。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拿自己和某人做比较。
──我也可以。
这里的「某人」是谁?
是每天上学的同学们吗?
感觉不是。
花枫说出的「我也可以」,大概是对另一个自己的想法。两年来,代替休息的「花枫」努力的「枫」。
「我说啊,花枫……」
「……我可以努力的。」
「你为什么想考峰原高中?」
咲太隐约想像得到原因。
「……」
所以看到花枫难以启齿般移开视线并低下头,他不想追问。
「哎,我没差就是了。反正我高中也是随便选的。」
咲太说著轻捏花枫的双颊。
「哥……哥哥,什么事?」
「没人说不行吧?」
「……是吗?」
「只要你想做,无论任何人怎么反对,我都会让你做到底。」
「……真的?」
花枫带著被捏脸颊的有趣脸蛋,以微湿的眼睛仰望咲太。
「真的。相对的,身上的瘀青变成什么样子,要好好告诉我喔。」
「唔,嗯……」
咲太明白花枫的思春期症候群没有完全消除,知道只能慢慢克服。在花枫说想考高中的那一天,咲太就猜到在某个时间点会变成这样。
「回去之后,我要检查全身。」
「咦?哥哥,你要看?」
「不看的话,我不知道可以让你勉强到什么程度啊。」
「可……可是,我会害羞啦……」
花枫脸红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
「我不会连鼻孔都仔细看的。」
「哥……哥哥看我的身体,我会害羞啦!」
「没什么好害羞的吧。」
「是……是没错啦,我和麻衣小姐比起来差太多了……」
花枫露出赌气的表情向咲太抗议。表情从容多了,侵蚀到下巴一带的瘀青像退潮般逐渐消失。咲太见状放下心来,双手放开花枫的脸颊。
「我说啊,花枫……」
「什……什么事?」
「拿自己和麻衣小姐比,你也太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