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
咲太发不出声音,惊讶也立刻消失。剩下的是如同海绵吸水,缓缓渗入体内的某个理解。
「连玩笑都开不起的咲太小弟,能够让麻衣小姐幸福吗?」
「……」
咲太只能保持沉默,因为翔子的话切入本质。
「拯救麻衣」真正的意思。咲太真正想做的事,并不是拯救她的生命就完毕。咲太从今以后、直到很久之后都想实现的愿望,翔子以孩子都听得懂的简单话语告诉他。
为此,现在不应该受困于一时的焦躁。现在不是该被不安驱使的时候,重要的是让内心维持从容,好整以暇应付任何可能发生的事。
这种事不像说的一样简单。一点都不简单,但应该也不能断言做不到或不可能。咲太知道某人一直以来都挂著笑容做到这种不简单的事情。
这个人正是面前的翔子。
道路再坎坷,有志者事竟成。翔子证明了这一点。翔子那彷佛能包容他人的笑容至今救了咲太好多次,现在也是。
知道这件事的咲太说不出自己做不到,他也不打算这么说。
「翔子小姐真的很了不起。」
咲太抱著感谢之意,试著露出笑容回报这份心意,但果然无法好好展露笑容,脸颊这几天硬得像是乾燥的水泥块。
看到咲太这张脸的翔子看似觉得有点逗趣地笑了。
「算你勉强合格吧。」
但她依然这么说。
「给分真是放水耶。」
「我很宠你喔。你不知道吗?」
「知道喔。你从认识我的时候就是这样。」
对此,翔子有些含糊地笑了。大概是因为咲太说的「翔子」和这里的「翔子」是走上不同未来的不同存在吧。看到翔子的反应,咲太重新体认到未来真的改变了,沉重地体认到今后将是麻衣不存在的未来。不过,这份痛楚有时候也会成为原动力。
「所以,我要跟你走到哪里?」
「已经到了喔。」
翔子说完,仰望写著「保健室」的门牌。
保健室也理所当然地空无一人。
没开日光灯的室内,只能依赖行经134号国道的车辆大灯、周围的路灯或民宅灯火,以及微弱的月光照明。
「为什么要来保健室……?」
咲太问了。翔子一进保健室就像探险般绕室内一圈,窥探收藏药品的玻璃柜。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需要用到床。」
「……」
「啊,你在胡思乱想?」
移动到床边的翔子带著恶作剧般的表情转过身来。
「我现在没那种心情。」
「真冷淡耶~~」
翔子以假惺惺的语气说完坐在床上。她在边桌摆上刚才在便利商店买的宝特瓶装与罐装饮料,同时拿出纸杯准备两人份的饮料。
然后,她朝著伫立在保健室中央的咲太招手,轻拍几下床缘要他坐下。
「你该不会要说床是时光机吧?」
咲太乖乖地坐在翔子身旁。
「这种说法,终于像你平常的样子了。」
翔子愉快地笑了。
「不过很遗憾,没有时光机。」
翔子递出纸杯。咲太刚才狂奔又大哭,当然渴了。他一接过饮料就一口气灌入喉咙。这一瞬间,陌生的热度随著梅子的味道刺激食道。
「唔?翔子小姐,这是……?」
「大人的梅子汽水。」
翔子笑著含糊带过,将空罐藏进便利商店购物袋里。咲太也懒得特地追究。说起来,都已经喝了,在这个状况下还是当成小小的恶作剧就好。咲太有其他必须思考的事,也有非得问翔子不可的事。心情稍微平复了,差不多该进入正题才行。
「我要怎么前往过去?」
无论要做什么,都得先解决这个问题。没到过去就无法拯救麻衣,也不能让麻衣幸福。
「『过去』总是就在身边喔。」
「……」
「像是这附近、那附近……吧?」
翔子指著自己周围的动作感觉也有点笼统。不过咲太先前听理央说过类似的事,所以没有指摘的打算。
「不过总是看不见,也摸不到。」
「我完全看得见翔子小姐,也摸到了。」
翔子完全将咲太的指摘当成耳边风,继续说下去:
「因为人们一直都是只为了认知『现在』就没有余力,不知道『过去』与『未来』就位于这附近,或是那附近。」
「……」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