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啤酒机前面鼓著脸颊的是古贺朋绘。看起来像是嘴里塞满葵瓜子的松鼠。
「古贺,什么事啊?」
「就说了,帮我抬啤酒桶啦。」
在朋绘脚边,一个二十公升的桶装啤酒放在台车上。是商业用的那种银色铁桶。啤酒机设置在腰际高度的架子上,所以朋绘一个人搬的话别说费力,甚至挺危险的。
光是搬到台车上都很辛苦吧。
「你明明只要说一声,我就会搬过来的。」
「啊?学长不是说过交给我吗?」
朋绘噘起嘴。
「我说过这种话?」
咲太不记得,但是姑且试著回忆。
「……」
呃,感觉好像说过。似乎是刚开始擦汤匙没多久,朋绘就说「学长,啤酒没了」,所以咲太反射性回答「交给你了」……明明是约十分钟前的事,咲太却不太记得,大概是正在想事情吧。
「话说,你真的自己搬过来?」
「抬到台车上的时候,我还以为手要断了。」
「真血腥耶。」
「还不是学长叫我搬的!」
「这样啊,这就抱歉了。」
「……」
咲太老实地道歉,朋绘随即诧异地注视他的脸,眼神像是看到怪东西。换个方式来说,朋绘的眼神很失礼。
「今天的学长果然怪怪的!」
「『果然』是怎样?」
「点单点错,料理送错桌,还摔了盘子不是吗?」
「你是我的跟踪狂吗?」
「学长平常完全不会出错,所以很显眼啦!」
接著朋绘嘀咕:「我……我又不是一直在注意学长……」再度鼓起脸颊。
「是啊,因为我是干练的男人。」
朋绘没反应,大概是完全左耳进右耳出吧,也没有任何感想、意见、抱怨或不平。这就某方面来说挺令人落寞的。
「和樱岛学姊吵架了对吧?」
「你为什么一副开心的样子?」
咲太捏住朋绘的两边脸颊用力拉。
「好痛,好痛!」
朋绘后退逃开。
「脸都被你拉长了啦!」
「话说在前面,和麻衣小姐无关。只是等一下要在休息时间跟父亲见面。」
打工班表不太能改,所以咲太和父亲说好利用休息的一小时见面。休息结束的时间很明确,老实说,这样正好。
「咦?跟樱岛学姊的父亲?」
「我不是说过和麻衣小姐无关吗?是我父亲。」
「啊,这样啊。」
朋绘立刻理解,含糊带过。应该是瞬间察觉气氛,得知咲太的立场。朋绘知道咲太只和妹妹枫一起住,关于霸凌以及母亲累倒的事,咲太也大致说过。
「学长,对不起……」
朋绘发出温柔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
「直到刚才都是你在生气吧?」
「啊,对了,啤酒桶!」
「来了。」
咲太移动到啤酒机旁边,抓住桶子其中一边的握把,朋绘的小手接著抓住另一边。
「学长,准备喔。」
「好。」
「三啊二~~来!」
「啊?」
「唔哇!」
自己想抬起桶子的朋绘敌不过重量而踉跄。
「学长,拿稳啦。」
朋绘扬起视线,愤慨地瞪向咲太。
「这时候不需要虚晃一招啦!」
「不对,是因为你刚才咏唱奇怪的咒语吧?」
「学长,你在说什么?」
朋绘露出不明就里的正经表情。不过咲太确实听到了。
「就是『三啊二』什么的。」
「是『三啊二~~来!』对吧?」
朋绘以「这又怎么了?」的视线看过来。
「所以说,那是什么?」
「咦?」
看来朋绘也终于察觉两人鸡同鸭讲。
这句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