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再度害了那波。
连雪乃都拖下水。
心脏手术奇迹似地成功,实现与我重逢心愿的雪乃。我却害雪乃的心脏被方天画戟刺穿……!
我绝对不想体会到的,最糟糕的「现实」。
如今就在我眼前成真了。
绝望。
当中更剧烈的。
是我对内心软弱的自己燃起的熊熊怒火。
不能原谅,饶不得的,就是我自己!
「……呜……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
噗嘶嘶嘶嘶!
就在的卢彷佛和我产生共鸣,悲伤发出咆哮的同时。
咚隆隆隆隆!!
世界再度随著轰隆声「静止」下来。
围绕著我的世界,时间再度静止,色彩转为黑白。
这里就是孔明让「时间」静止的世界。
「狭缝间」的世界。
「……果然你的『情』远远超出常人的等级,竟然有办法再度发动『北斗五丈』啊。我借给你的那股力量,唯有在你真正陷入绝望之际才能发动。我能做的只有将我的力量供应给你这立下契约,借助我能力的『容器』而已──水城,秀一。」
明明口吻有如拒绝他人般嚣张,声中却略带悲伤。
明明不久前才见过那么一面,却令我如此怀念。
诸葛亮孔明。
操控时间的魔女,同时也是神仙。纯白道服配上纯白羽扇,我终于注意到孔明一身白色服装代表这个真世界的「丧服」。在我的世界中,象徵「丧」的颜色是「黑」,但这个世界不同,正好相反。相信孔明早已一次又一次,一而再再而三回溯时间了吧。她──肉身不知被封印到何方去的孔明就这样在地下世界,空无一人的孤独世界吊祭著不断在眼前重演,未成大志身先死的死者灵魂。
「契约之际,我还有没对你解释完的规则。回溯时间的『北斗五丈』是当借用这项能力的持有人面临『义兄弟姊妹』死亡,持有人『真正绝望之际』自动发动,一种为了抹消亲爱家人之死的诅咒能力,没办法随意使用。」
「『义兄妹之死』……才是发动条件吗……」
「是啊。不过人类的心和感情,在经过不断重复上演的悲剧、烦恼及悲働之后,将会逐渐磨损。每当体验一次绝望,也会渐渐失去感受悲伤的力量。水城秀一,总有一天,你会『习惯』心爱妹妹的死。正因为你『第二次』彻底承受了绝望,才成功再次让时间暂停。你撕心裂肺的哭嚎,再度将我召唤至这个缝隙的世界。只不过,你别以为可以永远这样重新来过。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这个『缝隙』见你,往后就算你能回溯时间,也没办法再召唤我出来。然后到最后,你将不再是能运用我的『气』来回溯时间的『容器』。」
能够在「缝隙」与孔明相见,就只有这两次机会了吗?
「最重要的是,你本人只要一死,你的『命』就到此结束。自身的死亡并不包含在『北斗五丈』的发动条件中,所以无论身陷多么严重的危机,你绝对死不得。不,是万万不能死。毕竟你死的话,就再也没办法回溯时间了。」
我其实隐约察觉到了这种可能。要是我自己能一再死而复生,总有一天必定能躲过「命运末路」才对。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假如在达成统一天下前我先丧命,我的轮回就会结束,不得不结束……那么,难道我日后将不得不对那波和雪乃「见死不救」,也得想办法苟活下去吗?
这种事我根本办不到,我的精神绝对撑不住。哪怕只要做出这种事一次,我的心就会坏死。没错,譬如刚才雪乃在战斗中败给吕布的瞬间,「北斗五丈」没有马上发动,直到连那波都为了替雪乃挡攻击受了致命伤之际,才终于发动了。也就代表到发动前为止,有短暂的「间隔」,「空白」,「时间暂停为止」的延迟。岂不正好证明了我的心已开始磨耗,「开始习惯」妹妹们的「死」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
「……水城秀一,要是我最初和你相遇之际,有更多的时间向你传达所有的规则,你就不会选择跟我结下契约了吗?」
「不,还是会!为了拯救那波!无论是怎样的规则或是契约,根本没有关系!」
只有这一点,我绝不迷惘,绝不后悔。就算几百,几千,几万次置身于相同的状况,面对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会立下契约!只要是为了那波,肯定会马上出卖灵魂!
「……这、这样啊。你果然是个超脱世俗的蠢货啊,水城秀一。别紧张,不全都是坏消息,也有对你而言的好消息喔。只要天下能统一,被召唤来的异世界人就能够回到原本世界,这项约定是千真万确。一旦整个真世界得救,就不必再召唤新的英杰来封神,位于泰山的封神英杰召唤系统也能彻底停止。在异世界引诱封神英杰候补过来的水镜等人,绝不是自愿做出那种事。」
所以才将召唤系统的闸门,伪装成「SANGOKU大战争Online」这种危险MR游戏的公开测试会场入口是吧。是想尽力避免召唤到对三国志世界没兴趣的人吗?
「等到一切使命结束之时,你──你的灵魂将归属真世界或异世界的其中一方,而决定权握在拥有你灵魂的我手中。代表你会落得什么下场,全凭我这操控时间的魔女心中一念。呼呼呼,更加畏惧我吧蠢货,绝对不准再擅自碰触我的灵体。」
这样吗。这下我的迷惘彻底散去,什么都不怕啦孔明。
「……孔明,我的事没差,我已经把自己完全交给你了。这点我不会再去思考,不会再陷入迷惘。全因为我太弱,实力不够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