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可惜好过头了。度过了就会变成恶。」
「……也是呢。」
「真是可悲。」
「也对。」
倘若将罪犯归为邪恶,将常人归为正义,那世上没有真正的邪恶了。
正义和邪恶本就一体两面。
只是视乎于人和世界。
我小口地啜着白开水:
「说起来,蓟真是可怜。」
「确实,居然被当成了杀人犯。」
「警方最后都承认抓错了人。怪不得她要逃走。」
「我倒觉得逃跑比杀人可怕多了。」
蓟如今还藏匿在家。
等风头一过,世人将此事忘去,她将重返社会。大众认可她是无辜时,便是我和她幸福的起点。
「其实……我挺怀疑的。」
「……怀疑什么?」
神乐果础的双眸闪过一道邪魅的锐光。
「怀疑你是不是窝藏了蓟。」
「你又来了……反正现在真相大白,窝藏了也没所谓吧?」
「不,如果真窝藏了,话就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
「这一连串的事就说得通了。」
「……是么。」
「我打从一开始就觉得,是你帮蓟逃脱的。」
「说得我是罪魁祸首似的。」
实际上,确实是我帮了蓟。
一听到父亲的死讯,我就隐约怀疑是蓟干的,于是偷偷跟踪了她。最后在警车上动手脚,让蓟成功逃脱了。
可我没料到,她会主动跑上门来找我。
「乙黑了、千叶千代子、神谷孝介、相良壮子、加奈茂佐芙、西松四方路。」
她所列举的名字,都曾有所耳闻。
「这些全是绳镜案的遇害者。无一例外全被刀杀,身上被刺得乱七八糟,警方由此判断凶手是为了取乐。离遗体一米开外,必定会留下细绳和化妆镜。」
「所以呢?」
这些都是公开的信息。
「其中,乙黑了和加奈茂佐芙的尸体尤为惨烈,基本不成人形了。毕竟同是刀杀,警方便将其归为了同一个连环凶手。不过——」
「…………」
「——我认为杀害这两人的凶手,并非鹭森绫香。」
「有点新意。」
「凶手其实是乙黑蓟。」
我不禁起鸡皮疙瘩。
威胁我和蓟的不是警察和社会,而是眼前的神乐果础。
「证据呢?」
「被你藏起来了。」
「……归根到底,你还是怀疑我窝藏了蓟?」
「一早就这么说了。」
「你这是冤枉我。」
可不是哟,神乐竖起食指说道。
「的确有人帮蓟逃脱了。请问他的目的是?」
「谁知呢……说不定是蓟的朋友嘞?」
「在这个法治国家里,逃犯终究是逃不了的。街上到处有监控,一个女生去打工也引人注目,这怎么逃。」
「…………」
「帮她逃脱的人,心里也清楚。」
「…………」
「她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况且还背上了人命。所以——」
所以。
「先把她藏在家里,再去栽赃嫁祸别人,好替她洗脱罪名。」
「……………………」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你说的话。」
我没想到蓟会来我家,这是真心话。
我本想趁着她在逃时——
将罪名嫁祸到别人身上。
那时我还不知道她杀没杀人,要是没杀就好,可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
她为何要杀了乙黑了和加奈茂佐芙?
父亲的事我不了解,毕竟很多事只有他们才懂。将来了解得蓟越多,我也会渐渐地懂吧。
杀死加奈茂佐芙。
想必这就是蓟来我家的原因。
蓟所说的有事要做,就是杀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