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惊愕地叫道,是鹭森老师。
我这才看清了状况。
蓟勒完了脖子没多久,如今正朝鹭森老师走去。蓟只是假意勒我,真正目的是接近她。见我没死,鹭森老师瞪直了眼。
她以为我必死无疑了。
趁着这一刹那,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鹭森老师的右手正要去掏手枪,蓟亮出匕首,深深地刺入了胳膊,扭了九十度再拔出。没等血喷出来,老师就被按倒在地。只见她左手被扭在背上,叫道:
「什、什么!?为什么!蓟!」
老师陷入了癫狂。蓟默默地捡起了手枪,抵住了她的脑门,她咽了下唾沫,这才安静了下来。
***
右胳膊出血严重,而且疼得要命,这下手枪也握不住了。左手持枪则准度差,派不上用场。
况且想从蓟手上夺过手枪,难度无异于登天。
「……蓟,你怎么了,玩笑也开太大了。」
她想干嘛?
蓟刚才勒了橘终的脖子,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另一条命消散。他一个抽搐,肌肉松缓下来后便一动不动。
他看似是死了。
可是还活着,只是失去意识罢了。
是蓟手下留情了?
还是说,为了制伏我而演的这一出?
「你说话啊。」
「嗯。我现在要杀了你,你老实点。」
她全身压在我背上,死死地钳住了我的左手,我根本无法挣脱。
她似乎没使过枪,不懂得解保险栓,只听见她不停拨弄着手枪。
就在此时,一脸惨白虚弱的橘终说话了:
「蓟,别杀。」
蓟的手停住了。
「……可是,她知道得太多了。」
「那也不能杀。」
「……为什么?」
她的声音掺杂着不满。
「不为什么。」
「……好吧。」
蓟扔掉了手枪。拜此所赐,我的命是保住了,可依然不懂。
「蓟,你到底想干嘛?」
「我本来就不站你那边。」
「……为什么?」
这是她和终设好的局么?可他一脸的惊讶,看来并不是。
「穿过了门的人,不都盼着知音吗?」
她不可能不孤独,不可能不想要知音。
佐藤郁夫。
他是我的未婚夫。
在一起足足两年,本以为两人已经心意相通。
然而,透过一层玻璃窗,我和他却无法沟通。
为什么要摆起头颅?为什么要摆成圆形?为什么要切脸做表情?
为什么要犯下这一切?
明知这么做,将无法和我一起共度余生。
为什么。
无论他说再多,我也无法明白。
理解不了他的话。
乙黑蓟被捕之前,我见过他一面。那是一次偶然,或说是命中注定,他把门的事告诉了我。见我是知音人,他把匕首赠给了我。
不知何时起,我便渴望着能穿过门。
上天眷顾了我。
有一天,一道门赫然出现在眼前,我毫不迟疑地穿了过去。
世界霎时为之一变。
这世界竟是如此美妙,我感动得落泪了。
然而,这份感动我却分享不了。佐藤郁夫已经处死了。空虚侵袭了我的心灵,时常感觉自己是世界上的异类。
我没和乙黑了留电话,也不知道其他的穿门人。
那时,我灵光一现。
乙黑了有儿女。
他的孩子一定也穿过了门,一定也和我一样孤独。
我要告诉他们。
这里也有穿门人。
也有一样嗜好的人。
你并非孤身一人。
自从穿门后,我便有自勒脖子的冲动,这只有同病相怜的人才懂。我于是利用这一点去杀人。
作为穿过了门的证明——
「你根本就没穿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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