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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错。」
这种明白不过的事,她问来干嘛。
「当时乙黑蓟闹的事,你还记得么。」
「嗯……记得……」
我又弯腰捂嘴,她一看便慌了神:
「好了,你不用勉强去答,我只是问问而已。」
「……谢了。」
我不想再回望过去。
不是因为后悔。
过去净是无可奈何的事。
即便回望也无济于事。
「蓟闹了事后,你们就分开了。你会不会觉得孤独?」
「那也没办法,分开之后我和她偶尔会见面。」
「哎哟,你们关系还挺好嘛。」
「毕竟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对她感情很深嘛。」
「也还好……」
我点了点头,便陷入了一阵沉默。该说的都说了。
父亲是平成杀人魔;初中时转过两次学,我和蓟分离了;我升上了高中,搬出来一个人住;蓟作为绳镜案的凶手被逮捕;父亲是绳镜案的第一位遇害者,母亲失踪不见。
这是全部。
接下去便是现在的我。
「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吧?」
「是呢——」
她像是在整理杂物,一直翻找着包包。谈话已经结束了,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波;放任她不管,她也不会找到蓟。
我道了声再见,正欲起身离开,神乐果础从包中取出了一张照片,摆在了桌上。
我不由皱起了脸。照片上的是我家背面。
胸口一阵躁动,脑袋一阵眩晕。
「最后,我想请教下你这张照片。这里——」
她指着的是照片的一角,上面有个模糊的身影。我一眼就明白了是谁。
「我平时喜欢拍些杂草,正巧在你家后面拍着时,窗户冒出了一个人影。当时没看清脸,好不容易才拍到了照片。」
神乐果础。
这人从一开始就了如指掌。
见我目瞪口呆,她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
***
地图上的箭头指向观杨神社。或许指的是另一个地方,但顺着箭头的延长线找去,唯一显眼的只有神社了。
夏天白昼长,周围却已经被昏黑所包围。越走近神社,虫鸣声便越吵闹,和蓟的对话也自然少了。
我们登上通往神社的长楼梯。天气潮湿,暑气蒸得我汗涔涔的。
好不容易爬到了顶,前方赫然有一个人影。
现在还没到晚上,有人散步也不奇怪。然而只是一眼,我便察觉了不妥;那人像是等候了许久,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周围一片昏黑,走近去才看清了是何人。
「……加奈茂。」
站着的人是加奈茂佐芙,我的邻桌女孩。她身穿校服,一把大铁锹插在地上,她一手撑在上面站着。
蓟的眼神霎时锐利了几分,是在警惕眼前的女人。
「晚上好。」
「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我才要问你。」
加奈茂佐芙是杀人犯。
不知是玩笑抑或认真,蓟曾经如此断言过。
「我陪蓟玩逛街街,就来到了这里。」
「这样啊,原来找到这里的人不是你,而是蓟。」
说着,她把视线从我挪到了蓟。仿佛对我失去了兴趣,连身子也转向了蓟。
「蓟,你穿过了吗?」
一听此话,蓟登时神色大变。
穿过了?什么意思?
「…………」
「你不说话,说明已经穿过了。好羡慕呀,我还没呢。好奇问一下,细绳是用来干嘛的?为什么穿过了的人都会用细绳?」
蓟不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究竟是谁?」
她出乎意料地笑了:
「哎哟,表情别这么吓人。你不喜欢这个么?」
她一下拔出铁锹,又深深地插入了同一处地面。
怎么回事?
此时,脑海中的线索开始连起来。
……不会吧。
四人的失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