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
刑满出狱的父亲却被杀了。绳镜案的首位遇害人便是平成杀人魔。
有人说:乙黑了只是替罪羔羊,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事实并非如此。
报警的那天半夜,父亲叫醒了我们。
爸爸不能陪你们在一起,也帮不了你们了,最后教你们一件最重要的事。
说罢,他将睡梦中的母亲——抹去了。
「你没事吧?」
我捂着口伏在桌上,神乐担心地站了起来。我朝她扬了扬右手,好不容易忍住了反胃。
牛排送上了桌。在我眼中这不是佳肴,只是一团肉块。
「乙黑了是怎样的人?」
「众人眼中的好父亲。」
父亲是一位老师,平日广受学生爱戴,对教育充满了热情。
「我也不懂。他既是杀人犯,却又是一位好父亲。」
究竟那一面才是真正的父亲。
如今也无从得知了。
「现在也无从得知了。」
神乐说出了我心中所想。
父亲去世了,我却没有多少感慨。本来两人再也不会相见,和死了差别不大。
唯一的问题是,蓟为何杀了父亲。
「为什么乙黑蓟要弑父?」
「……不知呢。」
「她怨恨乙黑了么?」
「应该没有。」
这不是谎言。
老实说,我从没想过她会杀父。
「这样啊。」
她不多做纠缠,而是把话题转向了母亲:
「乙黑了被捕前,乙黑喜代——令堂失踪了,你觉得她会在哪里?」
「她……」
我忍不住吐了。
「等、等下。」
她急忙喊了店主,拿来了纸巾。
「对不起。」
我取过纸巾,开始擦起桌子和地板,她不容喘息地问道:
「反应这么大,你对她有心理阴影么?」
「没有,我是得了一种怪病,五分钟反胃一次,反胃五次就吐一次。」
「这病有够折腾的。」
心理阴影越多意味着人生阅历越丰富,有人如此说过。
「如果乙黑喜代还活着,她应该和乙黑蓟在一起。」
「不过母亲已经失踪了三年。」
「也有人失踪二十年,最终还是找到了。请不要轻易言弃。」
母亲已经不在了,她被抹去了。
「你想到了什么线索?」
「没有。母亲是个开朗大方的人,想不通怎么会失踪。」
他们还是恩爱夫妇。父亲热心事业,却不忘把母亲放在第一位。母亲常常炫耀,爸爸比起儿女更疼爱自己。
「……原来如此,看来乙黑喜代身上没有线索。」
「对。」
她一手抵着下颚,垂下了头:
「那直接从乙黑蓟问起吧。警察找你问过了一遍,我再确认一下。」
见我点了头,她便翻开了笔记本,边瞟边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没有。」
她不是不对劲,只是和我不一样而已。
「乙黑了被捕后,她转学到了另一所初中并闹了事,当时是什么情况?」
「……那是。」
那是没办法。
当时是迫不得已。
***
一到午休,蓟就被一众朋友围上,不知被带去了哪里。同学们在背后叫我呕吐男,并纷纷对我避之不及,我便只能孤零零一人。
我朝天台走去,来到了没人的楼梯间。天台的门虽被锁上了,但对我而言,这个无人的楼梯间正合心意。即便门没上锁,我也会待在这里,毕竟外面的日头那么猛。
我玩起手机来消磨时间。
透过窗户,见到了走在回廊的蓟。她成了一群男女中的一员。
之前的初中也是这样,有男有女的一群人在班上玩得开。蓟转学没多久,便成了班上的中心人物。
在学校要好好表现,不能给领养的伯父母添麻烦。
不然,我们会失去唯一的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