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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生活持续不了多久,只是黄粱一梦。
想要拯救她的话,只能去抓出绳镜案的真凶;然而——蓟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凶手,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覆灭了。
『没错,是我。』
对此,我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哦』字,再没有精力去追问了。她也默契地不再提起。
不再是信不信的问题。
绳镜案的凶手就是蓟。
警方和世人说得对。
想想也是,没有铁一般的证据,警察哪会逮捕蓟。从一开始,蓟是凶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我却不愿相信。
不愿承认。
于是,才选择包庇了她。
「那你会乖乖报警吗?哪怕是唯一的亲人,你也会大义灭亲?」
「……会吧。」
这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她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为什么?」
「我和蓟有过约定。」
「约定?」
「对,我要给她幸福。」
「幸福。」
她忍不住笑喷了:
「杀人魔的幸福?是希望她能杀得痛快吗?」
「不是!」
「那是什么?你希望她能安居乐业、结婚生子?是这种平凡人的幸福吗?」
「…………」
我多想说一声是。
然而这和我说相信她一样,只是一种自以为是。
我说要相信她,却对她视而不见;我说要直面她,却不敢问她真相;如今,我从她口中得知了真相,却不能理解她。
我不明白蓟,不明白对她而言幸福是什么。我将自认为的幸福强加给她,她也不会幸福。
对她而言,究竟什么才是幸福?
我不明白。
等回过神时,我正抱着头。
怎么净是不明白的事。
人从来靠同理心来判断。以为自己高兴的,那对方也一定会高兴。
事实却并非如此。
尤其是蓟。
她是另一侧的人。
她究竟怎么想、在想什么,根本没有准头。
不明白这些,就无法给她幸福。
沉默了半晌,神乐眺望窗外,像是在发呆:
「……要是她上门找你,你一定要立刻杀了她。」
她在说什么。
这话惊得我屏住了呼吸。
「即便抓住了她,她可能会再逃跑。哪怕逃不了,按年龄也判不了终身监禁。终有一天,她会重返社会,到时候又会大开杀戒。」
听似在开玩笑,她的眼神却无比锐利。
她是在真心劝我,劝我杀了蓟。
我有好多话想反驳,先从她最后一句说起:
「……你凭什么说她会再杀人?进监狱不是为了改过自新么。」
「你以为把她扔进监狱,出来就会变成好人了?」
「这个……」
「出狱后的再犯率高达六成,监狱没用的,就应该杀了她。这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幸福着想。」
「……你在说什么。」
「开玩笑啦。」
她笑了笑,气氛一下缓和了下来。
刚才的话是开玩笑?
「你千万别当真,我只是说出了大家的小心思。」
「…………」
她脸上淡淡的冷笑,侵蚀着我的心。
「所谓杀人犯,就是让好人坠入绝望的深渊,绝对不可饶恕。杀人者就该被杀,这才是正义的做法。」
「那杀了坏人的人,也是杀人者。」
绝对称不上英雄。
「对,最后这正义使者由大家来杀。杀人罪分摊到一亿人头上,也只是小意思。」
神乐果础,这人不是单纯的侦探。
尽管还没到蓟的地步,她也散发着病态的气息。
「线索整理得差不多了,散了吧。」
说毕,她站起了身,我也跟着站起来。她过去结账,我则走出了店门。最后与她道了别,正要转身离开,她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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