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犯法。明明没有任何回报,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我觉得是不是……」
「…………」
我双手包住了她的小手:
「因为我爱你。」
「爱……?」
「对,我爱你。」
不知道早苗能不能理解。
想必还不能吧。
可是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爱究竟有多么伟大。
「早苗,你幸福吗?」
「嗯。」
她笑着点了头。
「那要乖乖听话,不能走出这个家哦。」
「为什么?」
这哪还用问。
「……因为我爱你啊。」
***
为了避开公寓的监控,我们走的是楼梯。
「蓟,你一路上没被人看见吧?」
「应该没,我偷摸着来的。」
「要是被人看见了,准会起疑心。」
她身上穿的是大码男装,想必让人过目难忘。
我一边下楼梯,一边往手掌缠纱布。理应先止血,可我不懂方法,只好使劲地缠上纱布,来堵住伤口。
伤口比预想中要深。
蓟则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背着手悠然地下台阶。
「…………」
她当时真的下死手。
要没有我伸手一挡, 百枝早苗必死无疑。她下刀时没有一丝迷茫,一句劝也不听,表情甚至没有一丝变化。
杀人是一条分界线。
大多数人都曾想过杀人,然而想和做是两码事。一般人深入想想自己动手杀人的场景,恐怕都会作呕反胃。
然而,蓟不一样。
她能面不改色地杀人,能将刀子捅进活生生的头颅。
这是我和蓟最大的不同之处。
杀人——只有杀人,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活人死去的那一幕,又记忆犹新地在脑海中回放。
那时我抽噎着向蓟求助。
她却津津有味地望着大卸八块的尸体,双眼如同洞穴般漆黑。
我曾经发誓要接受蓟。我甚至以为,只要相处久了,自然能够理解她。
今天的事却打醒了我,我或许接受不了她是杀人犯。
我决心要接受她,却不一定能做到。
不止如此。
我和蓟在一起这么久,却连互相理解都做不到。
彼此从未接受过对方。
水次月和百枝早苗是病态的关系,不会有人理解,也不会得到祝福。可这两人却彼此理解。
这份关系,让我有点羡慕。
我们不应该也是这样么?
别人是否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蓟之间是否互相理解。
「蓟,我问你。」
「嗯?什么?」
我必须要问。
无论她回答什么,我都必须接受。
「关于绳镜案。」
「嗯。」
气氛顿时紧绷起来。
我握紧发抖的手掌。
「凶手是你吗?」
问了。
终于问出口了。
没有退路了。
蓟比我走快了两个台阶,她停下脚,转过了身。
脸上是掺着害羞和为难的……笑容。
她当做没听见,又继续走下楼梯。
我多想就此打住。
当做无事发生,继续不明真相地过日子。
但不行。
我想理解蓟。
我若是不能理解她,总有一天——我会不再相信她。
「蓟。」
我喊了她的名字,她则坦然地停下了脚步。
接着一动不动地、头也不回地答道: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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