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要向早苗请求意见?
水次月是绑架犯,明明手握着主导权。
蓟靠了过来,凑在我耳边说道:
「你这样不行呀。」
「什么?」
「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她?」
「百枝早苗啦。」
怎么回事?
百枝早苗是被绑架的女童,充其量就是个受害者。
「不是这样的。虽然新闻上说是绑架案,其实不是。」
「诶?这是……」
「一见到电视上她的照片,我就知道她才是幕后元凶。」
幕后元凶。
她怎么知道的——
说起来,蓟在初中时只是看了同学一眼,就断言『这人是杀人犯』。此人确实是当地一连串失踪案的凶手。
想必是有所感应。
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感应。
「不是水次月绑架了她,而是她寄生在了水次月。」
「……寄生。」
「是她引诱了水次月绑架。哪天不合适了,她就会舍弃水次月,去找下一个宿主。到时候我们就危险了。听好了,不能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不然一生就全毁了。」
「等下,你让我想想。」
是早苗引诱自己被绑架?
水次月怎么会中招?
「她是利用了水次月的心。」
「…………」
确实,我开始就感觉不对劲。
水次月不像是会犯罪的人——她要是被利用了,也就说得通。
等下,对方可是小学生。小学生是怎么骗过高中生?
「早上你捡到了百枝早苗的校牌对吧?」
「是啊……」
「你认为水次月会把这种东西放入书包么?」
「这究竟是……」
的确,谁都有可能见到书包里,贸贸然放校牌进去相当危险。凶手没理由自掘坟墓。
是谁放入的?
是百枝早苗,她将自己的校牌偷偷放入了水次月的包里。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是个测试。」
「测试?」
「看校牌被暴露时,自己会不会被抛弃。」
绑架一事败露时,水次月会作何选择。
她想看看,这个宿主够不够称职。
我望向早苗,她正冷冰冰地看着我。
我脊背一凉。
算计这么深,骗过高中生是绰绰有余了。
况且水次月纯真又老实,极易上当。
「还是别和她扯上关系好。」
「不过……」
她身上有淤青。
「她后背上全是淤青,肯定是受了水次月的暴力。水次月才是绑架犯,她只是个受害者。」
「……那淤青是什么颜色?」
「黄的。」
「那证明快痊愈了,起码是两周之前的伤。」
「……快痊愈了?」
她失踪是在几天前,说明来了这里后没被打过。
水次月没打人。
这一事实让我不由舒了口气,问题却还没解决。至关重要的一点还没解决。
百枝早苗两周前受过虐待。
那时还没被绑架,也是说在家里——
「终,不要多管闲事。」
「…………嗯。」
尽管我还不能释怀。
但是蓟都这么开口了,还是乖乖听她的。
她对危险的嗅觉是相当敏锐。
「……水次。」
她们两人停下了话,一同朝我望来。
「再确认一遍,我不说你们的事,你不说我们的事。我们互利共存。」
「好。」
水次月朝早苗使了个眼色,早苗爽快地答应了。
「……水次,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