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水次月蹲下身,抬眼看着椅上的我:
「我本来没想伤害你。」
「那我这一身是怎么回事。」
「那是为了不让你逃跑。」
「莫名其妙被绑起来,哪有人会不想逃。」
「要是不绑起来,被你逃了,我会伤心的。」
「你伤不伤心关我什么事。」
「你知晓了早苗的事,只能让你这样。」
「你怕我抖搂出去?」
「嗯……不过不止如此。」
不止如此?
还有什么理由么?
和方才早苗的出卖有关系么?
「那你倒是说啊,为什么要绑架?」
她垂下了眼,陷入了沉思。
数秒后,她嘀咕了一句:
「我只能把你杀了。」
「……什么……」
她说要把我杀了?
水次站起身,双眼无神地俯视着我,右手的菜刀闪着渗人的寒光。
迄今为止,我直面过好几次死亡,却从未习惯过。无论多少次都会害怕,膝盖不由地打颤,指尖麻得失去了知觉。
「早苗出去。」
「嗯。」
百枝早苗对这边不感兴趣了,连看都不看一眼。
——要被杀了。
倏地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水次和早苗顿时停下了动作。声音就在房间外——并且离得不远。
接着是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有人正在靠近。
只听房门传出嘎吱一声。明明没人,门却自个儿打开了。
是谁。
一张脸从门后探出:
「哈啰,终。」
来人正是乙黑蓟。她走进房间,背着手关上了门,全场霎时鸦雀无声。
4
某天放学后,诗织找我说话:
「你好恶心。」
「诶?」
她说我好恶心。
「你老说爱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爱诗织你啊……」
「好恶心,别这样了。」
从此以后,我没再和诗织说过话。
***
……还真来了。
蓟面带笑容地看着我。
今天早上,为了安抚她的寂寞,我提出了一个让步提议:手机一直和她接通,借此充当窃听器。
水次月搭出租车时报过住址,蓟肯定听到了。
我早已预感到她会来。
回想抽血案那次,她对我担心成那样,肯定会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救我。
这是我最不愿见到的。
她在路上万一被人瞧见了,肯定会很危险。
因此我才想在她来之前逃走。
「你谁啊?」
水次月急躁地把菜刀对向了蓟。
蓟若无其事地走近水次。水次一边喊『别过来』一边后退,蓟却没有停下脚步。
两人已经近到了伸手可及的地步。
水次握着菜刀的手在颤抖,是被蓟的气势所吓倒了。
「可恶……」
水次举起了刀。
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甩手便夺过了菜刀,接着一脚踹到了她的小腹。水次被踢翻在地,不停地咳嗽。
「蓟……」
听到我的声音,她如牵线木偶般转过了脸,微笑道:
「很快就解决了。」
说毕,她朝百枝早苗走近。
「啊!」
早苗早已软了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别!已经结束了,她也是受害者啊。」
早苗全身发着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没必要再往伤口上撒盐了。
蓟死死盯着早苗,答道:
「受害者?才不是哩。」
「诶……?」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