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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也一样,顶风作案去杀人不说,还能不被发现。」
「……于是据此推论蓟是凶手?」
「没错,她可能杀人杀腻了,现在专心在抽血案上。」
「你这推理漏洞百出,警察不也能掩人耳目地行动么?」
犯案后能脱身的不一定就是蓟。
我不觉得是蓟干的。
「如果是警察,你怎么解释凶手只针对片白江高中呢?」
「……假设凶手是警察,并且是片白江高中的毕业生。那他可能在高中遭遇过欺凌,于是对学校产生了报复心。」
「如果以报复为目的,就不会冷静地用注射器抽血了。」
也对。
凶手的手法很冷静。
只是抽血,不做任何过激行为。
鹭森老师把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灰缸上:
「第三个疑点是,凶手只针对片白江高中的学生。坊间传言凶手要么是学校职工,要么和学校有仇。而这次的凶手显然是另一侧的人,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意思是……你弄不懂为什么只针对学生?」
我并不这样认为。
直觉告诉我,凶手的选择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并非只想针对学生。
凶手是不得已而为之。
「凶手和片白江高中存在某种关联——我是这么觉得的。」
「关联是么。」
她用食指弹了我脑门,指尖残留着香烟的气味。
「说实话,我觉得关联就是你。」
「我?」
「抽血案的受害者全是二年级的,正好和你同级。」
「所以呢?」
一轮明月挂在夜空,她抬头望天,似乎陷入了沉思。
一阵寂静笼罩了二人。
我刚要再问她,老师便开了口:
「你这关联真的太大了。」
这句话掺杂着惋惜,却又无比坚定。
「……这是冤枉我。」
是么,她笑道。
「身斜行不正,残花易飘零。说的就是你和蓟。」
「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扫了眼车载电子钟,便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你该回去了。」
「话还没说完,我不能接受老师的推论。蓟不一定是凶手。」
「又没说一定是。我只是凭经验认为,她可能是凶手罢了。」
靠的是她对不寻常案件的嗅觉。
这下更棘手了。我愈加无法反驳了。
蓟的裤子上沾了血迹。
犯罪心理学专家论断蓟可能是凶手。
我是为反驳而来的。
为了当面驳倒老师,为了让老师收回成见。
这下……蓟的嫌疑反而更大了。
确实值得怀疑,但我依旧相信她。
「绳镜案也好,抽血案也好,蓟都不是凶手。」
鹭森老师听后瞪直了眼:
「证据呢?」
「没有,不过我相信她。」
「相信是么。」
她喃喃地重复着我的话。
下一秒,她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相信是什么?」
「诶?」
她侧眼看着我,顿了一顿。寂静之中,她的声音尤为响亮:
「你只是将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强加到蓟身上罢了。」
我瞬间停住了呼吸。
强加给蓟的美好形象。
这句话深深地刺到了内心。
「希望她能这样,希望见到她那样……这能称之为相信吗?」
她的眼神很冰冷,从未见过她如此认真。
明显强压着怒气。
「那只是你的自以为是。如果真相信她,就先面对事实。」
我无言以对。
不对。
不是蓟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