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啊……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残忍的事啊……你这个人……还有你做的这种事……我真的完全、没法理解啊……”
时隔良久从英梨梨的嘴里发出来的话语,带着浓重的鼻音含混不清,却又无比清晰地传达着她的怨恨。
只不过,即便对着诗羽抛出了这惨绝的诅咒,
英梨梨却还是没有把诗羽从这个屋子里、从这栋房子里撵出去。
而且,即便对着英梨梨抛出了这么多狠毒的话语……
诗羽却还是没有松开英梨梨,而是将她一直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明、明明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和他和好的……好不容易,又走到了一块儿的……”
“确实又走到了一起呢……作为发小,作为作者和拥趸,作为病弱的女孩子和爱操心的男孩子。”
但在这得到修复的人际关系中,却致命地欠缺了某种联系,对此,两个人无须明言也能达成共识。
所以,英梨梨又开始对诗羽怒目而视,而诗羽则无视了英梨梨的视线。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们俩没能和他发展成那种关系的理由其实就在那里呢。”
这满是指示代词、包含了各种隐语、如同禅机一般的问答,到底还是能在两个当事人之间获得让她们痛彻心扉的共感,并且让她们不断伤害着彼此。
“所以,我想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啊。”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想让这苦涩的悲剧升华成愚昧男女的喜剧啊。”
“我、我……我可没有做错任何事啊!”
“你这种精神特质还真是值得敬佩呢,毕竟对于作家而言这种特质是必不可缺的,也必须好好呵护,当然就我个人而言也很喜欢这种特质,但是……”
“但是什么……?”
“你大错特错了。”
“唔……”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反复玩弄着她们浅虑、任性而又自私的理论。
一方主张包括自己的所有人都没有过错。
另一方则主张包括自己的所有人都有过错。
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不断延伸的平行线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遥远。
“不管你如何深信自己没有过错,事实上,他还是被束缚在了诅咒中……不管对方如何切近,不管心意如何相通,却还是会担心有朝一日的背叛——他还是被束缚在了那个名为怯懦的诅咒中。”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越是靠近对方,越是试图靠近对方,越是意欲靠近对方,在得不到回报的时候……不,是在受到背板的时候留下的伤口,就越是深刻、越是疼痛、越是让人困苦不堪吧?”
“……”
“而这伤口,甚至会沉痛到让两个人再也无法接近彼此。”
“你是想说、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我的所作所为吗?”
“因为在九年前,你们俩之间的距离,可是比起任何人都要切近啊。
就像世界系的主人公和女主角一样,
本来是可以选择在闭锁的世界里寻求逃避的啊。
……然而,你却没有那么做。”
“不是的!没有选择逃避的是他!
明明可以不作声息地等到大家都把我们忘记的!
可是那个家伙却把事情越闹越大……”
“他选择了堂堂正正地把你们之间的宅友关系宣告给大家。
他选择了用他的奋力顽抗去守护你们共处的乐园。”
“这种事,避人耳目偷偷摸摸地干不就好了?
为什么非得获得大家的认可?
为什么非得让老师和同学们知道我的兴趣爱好啊?
把这种事隐瞒起来又有什么关系啊?
只要我们两个人知道不就好了吗?
和同学们低调共处,躲在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偷偷地享受不就好了吗?”
“而他没有认同这种行为,恐怕就是为了你。
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
他只是想让自己作为你挚友的身份,获得世人的认可。”
“根本没有必要获得别人的认可!
这根本就不是我所期望的。
这种行为根本就是自私自利的自我满足!”
“面对你这种态度,他一定会这么想吧——
‘和我在一起就是那么丢人的事吗?’”
“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