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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差不多要挂断喽。』
「嗯。」
……当惠这么开口时,时钟的两根针都已经朝着上面了。
『所以喽,对戏不会重新开工,不过有状况要好好联络喔。』
「条件开成那样,感觉会让人有话说耶。」
在这四小时里,话题天南地北,我们两个简直都找不到时机打住。
其中一方沉默下来,另一方自然就会接话。
其中一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另一方自然就会改变话题。
『不过,假如剧本怎么样都没有进度,又赶不上截稿日的话……你再认真拜托看看吧。』
「我明白了。我会下跪拜托的,请你帮助我成为男人。」
『不要认真地讲这种话啦。你一点都不抗拒下跪耶。』
「嗯,只要你肯接受我。」
『我只接受对戏喔,不会答应其他要求喔,基本上。』
「句尾不要多加『基本上』,你那样就留下可能性了吧!」
像这样,就算话题有点游走在尺度边缘,惠也完全可以接受,反而是我被吓到了。
即使如此,在她的认知中,对戏似乎还没有重新开工,我们的关系修复似乎仍处在微妙阶段。
不知道她是在躲我,还是干涉我,或者两者皆非。我搞不太懂。
『唉,总之你加油吧。接下来,要心无旁鹜地全力投注于我们的游戏上面。』
「…………」
『……伦也?』
「嗯,我了解。掰喽。」
『晚安。』
讲完像那样让人不明所以,却又忍不住盈现古怪笑意的长时间电话,我把发烫的智慧型手机放到桌上。
然后,我任由舒畅的疲倦感摆布,轻轻闭上眼睛,抬头望向天花板。
透过眼皮,只有光亮的红晕触及眼睛。
充斥于身体的,是累积了四小时的幸福感。
还有……
「…………」
在我心里作怪,真面目不明的「某种想法」。
那大概是我忽略掉的事情。
不,那肯定是我拼命想回避的事情。
那是我断定为「因为与我没有关系」……不,是「我无法有所关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