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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煮的不好吃。」
英梨梨到底是让身体状况搞坏了胃口,现在似乎再美味的料理也无法下咽。
没有错,再美味的料理都一样。跟料理本身好不好吃完全无关。肯定是这样。
「身体不补充营养好不了喔,快吃。」
「我吃不下。」
「不可以,快吃。」
「不要。」
「你就是这样才像鸡骨……没事,当我没说。」
这家伙明明特别爱吃油腻的东西,食量却这么小……然后又茧居在家根本不运动,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染上好几种成人病。
话说,我总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当爸爸的。
「英梨梨」及「生病」,从小就熟悉的字眼邪门地撞在一块,似乎导致以前那个沉睡了八年的我,硬是顶替了我目前的意志,感觉奇妙得不知道该用焦虑或充实来形容。
「你就那么想要我吃?」
「我讲这些是为了你好。」
「……那、那样的话,附条件我就肯吃。」
结果,我那困惑的调调似乎是传染过去了,坐在床上的英梨梨也变得像女儿一样,眼睛往上直盯着我。
「好啦,什么条件?」
「只、只要……」
「英梨梨?」
「呃,我跟你说喔……」
而且不光是态度,连用词都有女儿味。
「只、只……只要你用喂的,那、那我就肯……」
「来,啊~~」
「…………」
英梨梨还没有将条件说到最后,我便赶紧抢走了她手中的饭碗与汤匙,然后把杂烩粥舀到她面前。
「怎么样?我照办了喔。你不吃吗?」
「什、什……」
我的立即回应,不知为何却让提议者愣住了。
她交互看着面前的汤匙跟我,搁在膝盖上的双手频频发抖,脸和眼睛都变得通红……
「你、你是不是脑袋发烧了!」
「错了吧,发烧的无论怎么想都是你才对。」
「那、那、那么离谱的玩笑话你也当真……还、还说什么『啊~~』,到底怎么想的啊?你是白痴吗?」
说起来无关紧要啦,不过英梨梨这家伙在心慌时的态度和语气和台词都样板到极点,能不能想个办法?
「不管是闹着玩或认真的,只要你能乖乖吃饭,我什么都肯做。」
「咦……?」
结果,英梨梨越是心慌,我这边反而越镇定。
毕竟这才不是害羞的时候,我没有空跟她斗嘴。
目前能保护英梨梨的,只有我而已。
「之后你想消遥我也可以,要逗弄人也随你便。总之拜托你现在吃就是了。」
「你在认真什么嘛……」
「来,啊~~」
「……伦、伦也。」
「啊~~」
再怎么发脾气或唱反调都改变不了情况,使得英梨梨越来越困惑,开始变得难为情,还失去了从容……
不久后,她缓缓地呼了气,下定决心……
「…………唔。」
英梨梨含住我伸出的汤匙了。
还使劲地往我这里伸头。
模样拙得像个小朋友。
「……好吃吗?」
「我刚才就说难吃了。」
「对喔,来。」
「嗯。」
虽然英梨梨对于味道的负面意见依旧不改,但我伸出的第二匙,她还是好好地吃下去了。
这次我也算好时机,将汤匙送到她嘴边。
「难吃也要忍耐。」
「下、下一口。」
「……还有,你别急啦。多嚼几下再吞进去。」
速度快得显然都是直接吞的英梨梨,像幼鸟一样地张着嘴,就等我的汤匙。
「嗯……嗯咕!咳咳,咳咳咳!」
「都叫你别急了……」
于是,几分钟以后,英梨梨把晚餐全部扫光了。
……她不但扫光自己的份,连我吃到一半的那些,真的是全吞了。
※ ※ ※
星期二,早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