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口判我死刑!」
桌子旁边只有我,以及将我的智慧型手机当自己东西把玩,还毫无罪恶感地检视别人邮件的诗羽学姊两个人。
被学姊闲话家常地问到英梨梨这阵子没来上学的理由时,立刻判断「老实讲似乎会变得很麻烦」而打算随便敷衍过去的我真是笨。
心思缜密、厚黑且不惜多花工夫数落人的诗羽学姊,哪有可能不在事前就透过加藤先将情报弄到手……
「嗯,真不错……这段信件的互动,可以做为创作的参考。啊,不过这不适合轻小说读者的取向,下次在不死川M文库写书时再利用好了。用仿佛饱经世事而看破红尘的文体,来修饰这种单纯只是对男人感到厌倦的心理,不知道能不能挑战直木奖呢?」
「你太瞧不起文艺界了吧……」
我可以肯定学姊那种就近取材的态度,但是也觉得近过头会对我个人造成莫大损害,希望她能有所节制。
「基本上,哪有什么厌倦或弃我而去之类的,还不到一星期耶。」
「哎呀,靠泽村那种不济事的脑袋瓜子,要将男人的事久久记着应该有困难吧。」
欸,英梨梨……你快点回来啦。
否则,让这个发色和内心黑漆漆的人来操弄所有资讯,难保不会害你付出名誉受损的惨痛代价喔。
「伦理同学,你也不用老是眷恋着那种薄情的女人喔?有个含蓄、清纯、坚忍不拔的女人从以前就一直守候着你,你也该察觉了呢。」
「总之这跟男与女没有关系啦,单纯是闭关赶工啦。」
那码归那码,为什么刚才还坐在对面的诗羽学姊,现在已经凑到我旁边将身体紧紧贴过来,每次开口还刻意往我的耳朵呼气?
这就是所谓的含蓄、清纯、坚忍不拔吗?
「即使如此……不对,既然如此,伦理同学,你在这次的事情中同样有问题喔。」
「咦,我吗?」
「没想到在创作人濒临截稿的节骨眼,你居然敢纵虎归山……身为总监,你可是犯下了致命性的错误喔。」
「致、致命性?可、可是英梨梨说过,不那样就来不及……」
「你太天真了,伦理同学。你让泽村尝到的甜头,好比在这杯注满鲜奶油的维也纳咖啡里,额外加进配吐司的小仓红豆馅,再把丹麦面包上的霜淇淋也跟着倒进去,然后淋上随附的枫糖浆一样甜得入骨。」
「停停停停停!」
有人能明白,这种光用话语表现出来几乎就要让耳根子融化的恐怖行为,在眼前实地操作时会造成什么感受吗?
刚才,我正是在第一时间体验了那种滋味。
「基本上呢,你对泽村那种既不讲理又任性又私心毕露的骄横性子太纵容了。明明你对我就不肯软语呢喃说几句动听的……!」
「不,实际上根本没那回事,而且我对学姊的方式云云跟这次问题无关吧!」
还有别用指甲戳我的手背啦。会痛。
「反正,泽村绝对会溜掉。要我赌上自己的——也行。」
「英梨梨才不会那样吧!」
刚才诗羽学姊好像讲了什么!虽然她好像讲了什么但我绝对不会重问一遍!
「我从某位编辑那里,听说过这段话……」
「呃,不用特地加上『某位』了啦。」
从诗羽学姊令人不忍说的交友状况,可以推测她除了町田小姐以外,还认识其他编辑的机率大概是……
「她说创作人会溜掉的征兆,无论是从邮件或电话,大致上都可以归纳出一个模式。」
「咦……」
「首先是等级1。用词变得说不出的冲。」
「唔……!」
「然后是等级2。到这里会开始自责。」
「唔……嗯。」
「进一步是等级3。回信越来越慢。」
「唔咿……」
「接着是等级4。不顾旁人说起『好想死』或『不行了』之类自怨自艾的词。」
「唔哇。」
「最后就是等级5。以某天为界,再也联络不到人。」
「…………」
「另外,多附上一个等级6:即使拚命把闹失踪的女性创作人找出来,据说大多会发现她们悠哉地在老家茧居,或者早就换了个男性的笔名接其他工作,到最后其实都过得挺有精神。所以被抛弃的男人也不用太担心,这就是町田小姐下的总结。」
「不好意思,最后那句有必要吗?」
「哎,先不管那些。简单说呢,伦理同学,目前泽村已经进入等级1的状态了。之后立刻会发展成等级2、等级3,这可是洞若观火的事实喔。」
「怎、怎么可能……」
诗羽学姊那番极具紧张感又乱逼真的说词,让我越听越觉得喉咙焦渴刺痛。
等级6暂且不管。
「不过很遗憾,这已经是决定好的未来喔。这样下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