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又蓦地吹在我的右耳。
这又让人舒服得心痒难耐了。真受不了。
「对不起……我顶多……只能向学姊奉上自己的小指。」
「不必再接之前的黑道梗了。」
「啊,是喔?」
像那样,诗羽学姊早已恢复本色。
「那我走啰。」
「啊,我送学姊到玄关……」
「不用啦,病人乖乖躺着。」
她若无其事地转身背对我,立刻就出了房间。
干脆得几乎让人纳闷,刚刚那种煽情的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算了,这个人的随兴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啊,还有……脚踏车也该藏起来呢。」
「脚踏车?」
「那我走了。」
「啊……」
结果到最后,诗羽学姊又撂下一句类似伏笔的台词,并且带上房间的门。
接着,缓缓走下楼梯的声音、以及玄关的关门声响起。
移动到窗边的我拉开窗帘,就看见学姊的背影出现在玄关外,随即被黑暗吞没。
不知不觉中,外头已经完全入夜了。
「…………呼。」
我待在变回一个人的房间里,像要松口气似地,缓缓发出叹息。
上午,我还以为今天是个只能感冒卧床的无聊日子,下午却来了许多人也发生许多事。
烦人的事、感激的事、对心脏不好的事、以及高兴的事……
在那当中,我的企画终于开始运作的事实,让应该还在生病的我大为振奋,发烧的热度似乎又高了一些。
因此我的头变得有些昏沉,不过现在没有别人,正好可以一头倒到床铺上。
睡觉好了。然后,我要将休息转变成明天的动力。
过完这星期,游戏制作工作总算要正式起步了。
接下来才没有空让我耽搁于区区小病。
啊,顺便也要面对「六天场购物中心问题」才行……
窸窣。
「……?」
结果,在我对下星期抱着决心,将手伸向电灯开关的刹那……
窸窣窸窣窸窣。
「啥……?」
房间里响起不是蝉、不是冷气、不是笔、而且略显大声的奇怪动静。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
那种怪声还变了调、变了音量大小,但只有方向不改,依然从房间西侧传来。
不过,那一边并没有邻接的房间……
叩!
「啊……」
在那里,只有衣橱的门……
「~~唔?」
「……你没事吧?」
那里只有塞满抱枕、从内侧无法轻易打开的衣橱门板而已。
磅磅磅!磅磅磅匡磅磅磅匡匡!
「……好了啦,别砸掉我的房间。」
换句话说,要打开衣橱只能从外侧而已,所以我一面扶着越来越昏的头、一面将手伸向那扇门,用力拉开门把。
于是乎……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你每次来我的房间都要撞头才肯罢休吗……?」
我从衣柜里将两手捧着抱枕的金发女拖出来了。
「啊~~差点闷到中暑。」
「你不是回家了喔……?」
她比我这个病人还要汗流浃背、又满脸通红……确实从各方面来说都显得一头热。
「那……那个女的,真的没有人比她更阴险了……还说什么『为了你,我什么事都肯做』!」
啊,原来如此,诗羽学姊刚才那种煽情的态度……原来是刻意做给她看的。
不对,除了那以外,我记得学姊还说过很多意有所指的话。比如「资产阶级的味道」、「所有人都过来探病」、「脚踏车也该藏起来」之类……
这两个人也太心有灵犀了吧……虽然我疑惑过很多次,可是她们真的感情不好吗?
话说回来……
「我原本还专程为你争取溜走的时间,你为什么没回家?」
「啊~~不是啦,我收拾杯子和其他东西就错过时机了。」
「……真的吗?」
「我……我哪有理由要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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