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周围人都猜。」
赫萝没说什么,只把耳朵转向罗伦斯,表示她正在听。
「大概来说,就是猜你是不是要离开这家店,到哪个修道院里去。」
瞬间,她的耳朵挺直了。
然后,赫萝慢慢转过头来看着罗伦斯。
「啥啊,那是啥意思?」
看她一脸的惊讶神情,恐怕是真的不明白其中缘由。
在说明之前罗伦斯稍稍犹豫了一瞬间,可又觉得这没法搪塞。
「你看起来那么年轻,所以就有些下作的流言,说你在我这里满足不了了。」
赫萝还是一脸的讶异。
「年轻妻子嫁给比自己大得多的丈夫,而后有一天又决心住到修道院去,大抵不是因为晚上得不到满足而变心,就是为了离婚。」
赫萝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睛中没了平时的光彩。她的嘴唇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话语没有成形前就僵住了。
罗伦斯默默地盯着赫萝。但这副模样在旁人看来,或许就变成了年轻的妻子因为自己的贞洁受到怀疑,继而内心深深受伤的情景。
但最先叹气的人是罗伦斯,他叹出半口气,而后又将鼻子埋进赫萝的发丝中。
「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这点自负还是有的。」
罗伦斯将手环过赫萝的脖颈,抱紧了她的身体。
赫萝之所以像是猛烈咳嗽般抖动身体,是因为她在笑。
「噗噗。哪怕是汝这么没心眼的人,有时候也会说出男孩子的话来呐。」
赫萝轻轻摸着罗伦斯的手腕,用手指拉起他渐渐松弛的皮肤。
「不过,任他们那么说去,不好呗?」
还是说汝不甘心得要死? 赫萝罕见地用关切的语气加上了一句。
罗伦斯隔了一会,才接着开口。
「咱们家是做生意的。年轻的妻子都逃了,到底谁还会来这种活鳏夫开的店里泡温泉? 哪怕只是谣言,这也会影响客人对店里的印象。」
赫萝愣了一下,接着露出疲倦的笑容。
「确实呐。」
「而且,你也不能再这样大大咧咧的了。」
「哎?」
「这家店的招牌也是个响当当的财产。有人想把这块招牌据为己有,世上还有人对这种事最感兴趣。你只要一出去,马上就会有一堆说媒的涌进来要给我说亲——女方无外乎那种生活在哪个贫穷领地,过着清贫生活,性格又温顺的没落贵族千金之类。」
在这方面,赫萝的耳朵尖得能听清山里的老鼠打的每一个喷嚏,论吃醋和嫉妒,贵族家的女儿完全无法和她相比。
光是想像一下那些瞄准旅店女主人之位,年轻又可爱的女孩接二连三涌上门的模样,罗伦斯就为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及赫萝的心情而捏了一把冷汗。
所以说,村里的这些流言实在是麻烦极了。
「唔……」
打算横取自己到手的猎物,这种人无论如何都要排除掉才行。
赫萝带着这副表情考虑了片刻,又露出一副嫌麻烦的目光对罗伦斯说。
「然后,咱要怎么着? 当着别人的面在汝身上咬一口?」
说完,她一边轻抚着罗伦斯的手,一边用眼角余光瞟他。
嘴上自称是贤狼,可她却相当喜欢这样故意大张旗鼓,罗伦斯知道自己若是表现出厌烦的模样,赫萝一定会得寸进尺,于是他平淡地回答道。
「普普通通地就行了。」
「唔。」
真无聊。赫萝嘟起嘴来。罗伦斯则无奈地叹着气。
「还有,也别在拿着纸和笔到处闲晃了。很显眼的。」
「唔唔唔……」
第二回的呻吟声,和最初的有点不一样。
「如果只写每天发生了什么的话,睡觉前的一点点时间就够了吧?」
但是赫萝从早上起来到晚上入睡,手中时刻不离纸笔。
「大笨驴。那样咱可能就把重要的事情给错过去了。」
「那种事不会每天都发生的……喂,今天你写的让我看看。」
「唔,等、等等,别看呀,这个,大笨驴——」
赫萝像个孩子一样想藏起那叠纸,但罗伦斯却表现出了鲜少的强硬态度,按住她,从桌将纸夺走了。
赫萝仍试着想拿回她的草纸,但当罗伦斯离开椅子,她也停了下来。
「你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才没有!」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啊……话说回来,你写得还真多……打算把这些全都抄到羊皮纸上去?」
赫萝每天四处游荡时拿在手上的,是破布做成的便宜纸张。她把笔记和草稿写在上面,之后又誊抄到羊皮纸上去。用羊的皮革做成的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