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得见轮廓。
「汝离开后没多久,东西就送到了。不过……」
说著,赫萝像是死了心,把酒杯递给罗伦斯,然后拿出夹在腋下的东西。赫萝拿出了两封信件,其中一封信件尺寸大了一圈,看起来信封里像是装了地图。
「这是汝为了咱而寻找到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不应该只有咱与寇尔小鬼两个人打开来看。当然更不该给那个死脑筋看。」
赫萝的语调固然带刺,但说话时就像喝醉了酒似的脸上一直挂著笑容。
赫萝是因为难掩喜色而感到难为情。
她之所以会憨直地在外面受寒发抖等待罗伦斯,或许是想利用冬天的冰冷空气,让忍不住浮现笑容的脸变得僵硬。
「咱……」
赫萝抬起头说:
「咱认为应该跟汝一起看比较适当。」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也发挥了作用,赫萝的脸就像放在暖炉里烤过的蜂蜜饼乾一样。
罗伦斯把没拿著酒杯的右手伸向赫萝的脸。
然后,罗伦斯用大拇指指腹抚摸赫萝的左脸颊,那动作就像要雕塑即将融化的脸一样。
尽管对于该不该一同前往约伊兹,赫萝能够冷静地做出判断,但针对其他事情就没办法凭理性俐落地做出判断。
像是现在,她居然会莽撞到在隆冬里一边受寒发抖,一边等待罗伦斯,这一点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笑。
「你才是大笨驴。」
赫萝咧嘴露出尖牙,几丝白色气息随之从口中涌出。
罗伦斯张大双臂,轻轻地抱住赫萝后,松开手臂说:
「你还没拆啊?」
「咱拿得高高的照阳光或灯光,偷看了好几次。」
虽然不愿意拆信,但恨不得马上看见内容;罗伦斯想像著赫萝在经历一阵挣扎后,在阳光底下举高信封拚命想要看内容的模样。那模样已经不像贤狼,完完全全像一只笨狗。
罗伦斯再次抚著赫萝的脸,开口说:
「谁来拆信?」
「咱。」
罗伦斯心想赫萝当然会想要自己拆信,结果没想到赫萝把手上两封信件都塞给了他。
「咱是很想自己拆信。不过,毕竟现在有两封信。看了其中一封信之后,咱可能又会痛哭流涕也说不定。」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罗伦斯曾经以为赫萝不识字。那时候因为罗伦斯粗心大意地把记载著约伊兹已灭亡的信件留在赫萝身边,把事情弄得一发不可收拾。
罗伦斯抱著少部分罪恶感,以及大部分的苦笑接过信件。那是一封不想让赫萝看见内容的信,但如果赫萝想看,罗伦斯还是打算让她看。
赫萝的手非常地冰冷。理所当然地,赫萝的手是属于女子纤细的小手,与鲁.罗瓦的手完全不同。
「交涉成功了呗?」
罗伦斯把酒杯递给赫萝,并准备拆信时,赫萝突然这么说。
「你没有在外面听吗?」
凭赫萝的耳力,或许就是站在商行外,也能够听见屋内的声音。
然而,赫萝摇了摇头,并补充一句:「咱耳力没那么好。」赫萝随即夹杂著叹息声,抬高视线注视著罗伦斯。
「尽管如此,咱还是知道结果。」
赫萝简直像在打哑谜。
而且,既然知道结果,又何必明知故问?
罗伦斯停下准备拆信的手,注视起在夜晚灯光映照下,发出金色光芒的眼珠。
沉默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虽然赫萝先打破了沉默,但绝非原谅了罗伦斯的愚笨。
「既然那个肉包子一脸开心,就表示交涉成功才对。然而,汝的表情却是一点也不开朗。真不知道这代表著什么意思吶?」
「呜……」
罗伦斯发出呻吟声的当下,已经透露了心声。
赫萝双手抱胸,深深叹了口气。
带著酒臭味的气息,反而提升了赫萝怒气的纯粹度。
「汝是不是认为只要交涉失败,就能够跟咱一起去约伊兹?」
赫萝完全识破了罗伦斯的心愿。
罗伦斯发不出不甘心的声音,也没能够别开脸。
「万一弄丢了赚钱机会,最后还招来约伊兹的危机,汝打算怎么负责?不对,咱甚至不应该问汝这种问题,只要一句话来形容即可──汝比咱更像真正的少女。」
「……好歹也说我是多愁善感吧。」
「哼。」
赫萝用冷哼表示不屑,并喝起酒来。罗伦斯抱著苦涩心情看著赫萝。
「感伤亦有优劣之分。」
只有在这种时候,赫萝才像个真正的贤狼。罗伦斯叹了口气,开始拆开信封。罗伦斯先拆开了尺寸大了一圈、应是装著地图的信封。